醒来时,天色已然微明。程宗扬翻了个身,才发现身下的泥地换成了一张舒适的软榻,外衣已经被除下,整齐地放在床头。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暖被,被窝里暖洋洋的,舒服得让人不想动弹。
程宗扬拉了拉被子,正想睡个回笼觉,旁边一个声音娇滴滴道:“主子,你醒了……”
说着一张媚艳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那女子皮肤白腻,眉眼间带着骚媚入骨的风情,浑身香气扑鼻,容貌与昨晚那个美貌少妇全然不同。
隔了数月,蓦然见到这位青叶教的教主夫人,程宗扬不免多了几分陌生感。
尹馥兰倒是殷勤得紧,一颦一笑都媚态横生。虽然是大冬天,她却只穿了一件短短的旗袍,玉臂粉腿尽数裸露在外,薄薄的衣物贴在身上,勾勒出她丰腴的身材,看款式,还是从太泉古阵带出来的。
程宗扬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进被中。那美妇整个人都被盖住,只能看到被子下面不停蠕动,不多时,一条内裤从被子里面扔了出来,接着是一件揉皱的旗袍。
尹馥兰趴在榻上,那具丰润的肉体就像一枚熟透的果实,充满诱人的弹性。程宗扬翻过身,重重压在她身上。尹馥兰低低叫了一声,一边媚眼如丝地撅起屁股,紧接着就被主人的大肉棒硬梆梆干进蜜穴。
多日不见,那根肉棒仿佛比她记忆中更回威猛几分,主人的动作还和以前一样,既粗暴又狂猛,充满了征服者的肆意和张扬。一轮密不透风的抽送,几乎把她干得魂飞魄散,尹馥兰手指抓住被褥,娇艳欲滴的红唇圆张着,却发不出丝毫声音,甚至连气都喘不过来。
何漪莲带着一股寒风进来,随即转身掩上门。她往火盆中添了几块木炭,然后跪坐在一边。看着那骚妇在榻上被主人摆布的淫态,她有些尴尬地侧过脸,心跳却越来越快,她不由想起那段短暂而又荒唐的日子,曾经的感觉从心底渐渐复苏,身上仿佛有蚂蚁在爬,传来一阵阵难以承受的酥痒,刚回洛都时那点不欲人知的小心思,不经意间便烟销云散。
等主人放开泄尽阴精,浑身瘫软的尹馥兰,笑眯眯伸出手指勾了勾,何漪莲就像听话的木偶一样站起身,顺从地脱去衣物,乖乖爬到榻上。当那根在梦中多次出现过的阳jù顶住穴口,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便已经湿透了。
紧接着,那根火热的肉棒重重顶入体内,带来一股真切的满胀感,将她最后一点尊严击得粉碎。何漪莲低低叫了一声,心里残存的一丝不甘也化为乌有。
程宗扬躺在榻上,身边一左一右躺着两具光溜溜的女体。尹馥兰与何漪莲交替说了她们的经历,自从主人和紫妈妈从传送阵消失之后,她们等了数日,不见主人回来,只好离开太泉古阵,出去寻找。
两女久有宿怨,但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能放下仇怨,勉强合作。尹馥兰长于勾心斗角,献媚争宠,办事能力却远远不及何漪莲。没有主人的吩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倒是何漪莲心细,认出萧遥逸的身份。由于得罪了原本的主家广源行,两人不敢露出踪迹,于是先到江州,听说主人去了汉国,又转赴洛都。
可到了洛都之后,两人又犹疑起来,一边想着好不容易得到自由,不如就此逃离,免得给人为奴为婢;一边又想着两人都已经献出一魂一魄,怎么也逃不出紫妈妈的手掌心,万一惹恼了紫妈妈,就是想再做奴婢也不可得。一边是自由,一边是生死,让她们迟疑不决。
最后两人私下商量了一番,决定先找个地方藏身,慢慢寻找主人不迟。何漪莲的洛帮虽然是广源行在背后支撑,但她毕竟经营多年,也有些靠得住的心腹,于是找了处偏僻的渔村落脚,没有对外透出半点风声。谁知刚安身没几天,手下突然带了条肥羊回来……
两人都是被小紫收过魂魄的奴婢,程宗扬用起来放心得很,丝毫不担心她们会背叛。
“那对姐妹花呢?”
“主子是说虞氏姐妹?”尹馥兰道:“主子刚失踪,那两个贱人就不见了踪影,多半是趁机逃了。奴婢要逮住她们,非揭了她们的皮不可。”
何漪莲对她的讨好满心不以为然,但明智的没有开口。
“那个机械守卫呢?”
尹馥兰道:“那个怪物好奇怪,打着板子跑到树林里去了,没有人敢追。”
当日传送时,程宗扬和小紫本来想带上装着器灵的机械守卫,结果传送中出现错误。也许太泉古阵有什么禁制,使机械守卫无法离开。这样也好,那家伙精神分裂得厉害,待在太泉古阵,也免得他出来祸害。
程宗扬又问了几句,得知她们离开时,太泉古阵聚集的各方势力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他们都是听到岳鹏举将在太泉古阵出现的消息特意赶来,结果无不铩羽而归。最后倒是便宜了莫如霖,又得了一批不要钱的手下。
从朱老头口里得到太泉古阵另一番真相之后,程宗扬一直避免回忆自己在太泉古阵的经历,这时也不想多问,只打听了几个人的下落,便起身道:“这里离洛都有多远?”
“水路五十里。”
程宗扬一怔,“怎么比伊阙还远?”
何漪莲讪讪道:“他故意走了岔路。主子在舱里,一时不查……”
“离伊阙呢?”
何漪莲道:“三十里。”
“主子要去洛都还是伊阙?”尹馥兰一边给他系好衣衫,一边道:“奴婢这就让人备船。”
“先去伊阙吧。趁天亮,我去香山顶上那个亭子看看。”
何漪莲道:“主子要去出云台?”
程宗扬一震,急问道:“什么出云台?”
何漪莲吓了一跳,小声道:“那地方原来叫出云台,后来才建了亭子,改叫眺洛亭。奴婢从小叫惯了……”
程宗扬示意尹馥兰停下手,然后坐回榻上,“它还叫出云台的时候,你去过吗?”
“去过。”
“和谁?”
“……武穆王。”何漪莲低声道:“奴婢那时年纪尚小,只是听命行事。”
“你记得他带了什么东西吗?”
何漪莲回忆了一会儿,“有一只箱子,还是帮里的人抬到山上……第二天他下山的时候,那只箱子就不见了。当时我还问他,但他只笑笑,没有说话。”
“什么样的箱子?有多大?重不重?”
程宗扬一连串的追问,可惜时过境迁,何漪莲已经记不清了。
旁边的尹馥兰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
程宗扬道:“你知道?”
尹馥兰道:“莲儿方才一说,奴婢倒是想了起来……那年奴婢也在洛都,我们青叶教擅长驭蛇,武穆王把我们带的毒蛇都要去了,装了一箱。”
“一箱?”
尹馥兰道:“箱子里都是泥土,武穆王还叫人专门配了蛇药,让那些毒蛇能长期蛰伏。那些毒蛇可以不吃不喝蛰伏数十年,蛰伏越久毒性越烈,若是有人打开箱子,那些毒蛇苏醒之后会很危险。”
岳鸟人心真黑啊……程宗扬道:“还有别的吗?”
两女同时摇头。
虽然知道自己纯粹是撞大运,但程宗扬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连孟老大等人都不知底细,何况这两个女人呢?况且自己总算知道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黑魔海那帮家伙打开箱子,挖出一窝毒蛇,那表情肯定很精彩。
出云台,又对上一个“出”字。自己以为中断的线索又重新出现一线曙光,卢五哥去的首阳山,很可能对应“日”字,八块玉牌,现在还剩下一个“不”字没有着落。一旦凑齐,岳鸟人又会给出什么样的谜底呢?
程宗扬琢磨片刻,然后拿出一块玉牌,“这东西你见过吗?”
何漪莲仔细看了片刻,摇头道:“未曾见过。”
尹馥兰也摇头不知。
程宗扬只好把此事丢开,转而问道:“听说洛帮势力不小,怎么就这几条船呢?”
何漪莲道:“洛水沿岸各处码头都有帮中的分舵,此地只是一处渔村,住的都是帮中兄弟的眷属。”
“听说洛帮各位当家都去了晴州?”
尹馥兰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主子。莲奴怕惊动广源行的耳目,不敢去总舵,她也是刚听说帮里如今群龙无首。”
“洛帮的人你能调得动吗?”
何漪莲犹豫了一下,“能。”
“把握大吗?”
何漪莲坦白道:“下面的兄弟一向都听我的。只是广源行在帮里埋了不少钉子,那几位当家有的就是广源行安排的人,若是他们回来,怕会有些风波。”
程宗扬道:“如果让你把帮里运货的船只减少一半,再把运费提高一半,能办到吗?”
何漪莲想了半晌,最后实话实说,“帮里生计颇有些艰难。若是断了生意,有些人未必心服。”
“帮里损失多少,我给你补出来。”
何漪莲眼睛一亮,“真的吗?”
“只要你能控制洛水的货运量,我保证你们洛帮今年能过个肥年。”
何漪莲双手合什,长长舒了口气。
程宗扬奇道:“洛帮日子有这么难过吗?”
何漪莲叹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洛帮是洛水第一大帮,说来固然风光,奴婢操持帮务之后,才知道其中的艰难。就比方船资,其他帮会比我们少拿三成还有得赚,我们拿到八成,就只能忍饥挨饿了。”
“都是跑船的,你们成本怎么这么高?”
何漪莲苦笑道:“一来我们洛帮的收益大头要交给广源行,二来其他帮会多是些没牵没挂的精壮汉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们帮里兄弟哪个不是养着一家人?还有些兄弟因为帮里的事死了残了,家中妇幼帮里都要养起来,又是一笔开销。”
“别的帮会就不用养家人?”
何漪莲道:“这些年我也见过不少帮会的兴衰,初建时,帮中都是精壮,头三五年大都风光得很,能拼能打;接下来三五年,帮众陆续成家,挣的钱就只能维持了;再过三五年,原来的帮众渐渐老了,生意越来越差,家里人口却越来越多,不加新人难以维持,新人来了却嫌他们干的活少,拿的钱多,帮里的争执一日烈过一日,到这时候就只能散伙,各谋出路。年轻力壮的重新组建帮会,然后再重复一遍。”
“那些帮会能撑过十五年的便寥寥无几,能撑过二十年以上的,只有我们洛帮一家。”何漪莲道:“我们洛帮能支撑下来,也是借了广源行的光,垄断了晴州运来的货物。但广源行算计极精,拿走大头之后,留下的只能让帮里的人撑不着,饿不死罢了。”
果然是家家都本难念的经。程宗扬想了片刻,然后道:“不需要你做太久,只要控制三个月就行。”
何漪莲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三个月?奴婢只怕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再有一个月就该封冻停航了啊。”
程宗扬愕然道:“洛水不是号称温洛,从不结冰吗?”
何漪莲解释道:“洛水本身极少封冻,但遇到极寒天气,上游的支流大半会封冻结冰,下游虽然无冰,但上游水量减少,以前能航行的河段都成了浅沙洲,除了小筏子,寻常的船只都无法航行。今年入冬早,天气寒冷,最迟到冬至,上游就该封冻了。因此有经验的商家都会赶在大雪之前,把货物运完。”
程宗扬暗叫侥幸,自己只听说洛水不会结冰,便以为洛水是终年通航,准备配合陆路运输,用两个月时间慢慢提价,这时才知道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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