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就是他到现在都在排除匡琴言最重要的原因。
“那你呢,你怎么去?”匡琴言问他。
南诏却是危险的很,而且坊间也有传说他们之中有人会对大唐抱有敌意。但是,要是救出那些被拐走失踪的青年,实在是大功一件,而且他真的有种预感,有什么东西在南诏等着他,所以就算再危险这一腿他是参和定了。
常疯抹了把嘴,瞟眼匡琴言道:“山人自有妙计。”
两天后,叶庭柯带领的商队悄悄向南诏进发。
商队刚出发的第一晚,叶庭柯招呼大家把伪装用的箱子放在驿站保管处一个个去房间休息。他们的队伍有十几人,晨起晚歇,估摸着到南诏需要月余时间。
夜晚,驿站储存货物的房间里没有灯光,一个个箱子有序堆放在一起,四周安静无声。
“咯哒”
月光下的一个一人长的木箱自己弹开,再一下,整个箱盖被翻开,里面窜出来一个人。
“憋死我了。”常疯赶紧舒展自己一路蜷缩的四肢,发出噼里啪啦骨头关节的声响。
他一看四周,这些箱子长长方方,昏暗不明的月光下还有些瘆人。小心地将箱子盖合上,他摸摸肚子,准备去厨房溜两个馒头果脯。
常疯刚欲出门,就听身后传出“咚咚”声,在寂静之中十分清晰。
他停了步子回头看,月下除了那些棺木似的木箱也没什么了。
“咚咚”
常疯耳朵顺声而动,这声音还就来自自己爬出来的箱子旁边。
——该不会……
他那箱子旁有两个箱子堆在一起,常疯走过去,双手抱住半人大的木箱,一用力将之抬起,移到旁处。
箱子刚一开,底下那个箱盖啪一下被拍飞,在空中转了两转差点打到常疯。
常疯往里一看,果不其然,就是匡琴言。
匡琴言抱膝缩在这里头,推了两次推不开后一掌特地带了内力。她一抬头看见眼神不善的常疯,动下身子发现双腿都麻木了,只好伸手道:“拉我一下。”
常疯把坏掉的箱盖放在一旁,将她拉起问道:“小祖宗,你来做什么?”
一根箱子里的珍珠项链还挂在她头上,匡琴言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练武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现在这样手脚都不是自己了的感受,脸纠在一起自己揉肩捶腿,站在箱子里都没办法直接抬腿出来:“我来跟着你啊!”她话语里不满十足,转而又有了一丝得意,“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来!”
常疯一捂头:“你干嘛非要跟着我?”
匡琴言浑身难受,听到这话立马要答,却张了下口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啊,为什么总想跟着他呢?
月光透过窗口照进来,她站在箱子里,常疯望着她,二人一时间竟然无话。
“咕噜噜”一声五脏庙没香火的声音传出,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匡琴言不好意思地按住肚子。
“算了。”常疯一挥手,转身道,“我们去厨房。”这才第一天,要是被叶庭柯发现肯定就要撵人回匡庐的。
“哦。”匡琴言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不言不语。
某地,房内装饰繁杂精致,却是以素为色,雕梁画栋,花纹并非中原之色。尽管素淡,也掩盖不住一种贵气。
在这房中,一个少女端坐其上。她年岁不大,应与匡琴言无差,一根项链戴在白皙的脖颈之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首饰。墨发被银色的淡雅发簪随意挽起,脸上未有一丝胭脂,深暗的眸子里是上位者的威严。
她面前,一个男子跪地行礼道:“主子,江湖上的人好像介入了,我们不宜再有动作。”
“下去吧。”看不出少女是什么心理状态,她说出自己的命令后闭上眼睛。
少女轻抚额头,独自在房间的时候终于露出一丝疲惫。
——你到底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