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机的嘴消停了一会儿,不过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之后他又开始忍不住了,小声地唠叨道:“说到开车,那我的驾驶水平可不是那些驾校教出来的半吊子货,想当初,咱们也是帮首长开过座驾的,那时首长都不止一次地夸我的驾驶水平好呢,不是我吹牛的话,现在大街上的驾驶员能有几个比得上我的水平?现在的驾驶员都不行了,不仅没有水平,就连素质都很低下……”
天啦!救救我吧!辛屹简直忍不住想跳车了,这样的人给首长开车?除非那首长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要不然谁能忍受得住啊,这种莫名其妙的好奇心让辛屹忍不住就问出了一句:“那你为什么又没有继续帮首长开车了呢?”
“唉,”却听那司机长长叹出了一口气道:“首长太不能理解我了,他说我话太多嫌我啰嗦,可是我这也是为他好是不是,就比如那一年那一次我送首长去参加一个宴会,宴会结束的时候首长带了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下来,我一看那女的肯定不是一个好东西,你说说看,一个女人长得面若桃花,眼睛里面满是春色,一股子狐媚味道掩都掩不住,我当时就跟首长说了,我说首长啊,这样的女人可碰不得啊,这样的女人肯定是红颜祸水,会祸国殃民的啊……”
司机兀自自顾自地唠叨个不停,从那个首长扯到了整个果淦乃至整个泰万和整个国际形势,再从那个什么狐媚的女人扯到了他老婆、丈母娘、七大姑八大姨、乃至母系氏族社会,直吹得是天花乱坠唾液横飞,此时不光是辛屹,就连有伤在身疼痛难忍的厉洁都忍不住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样的人如果别人都能忍受得住,那才真的是奇迹了,都说唐三藏啰嗦,那是因为唐三藏还没有碰到这位仁兄,假设唐三藏碰到他的话,这位佛门高僧一定会破戒,干嘛?杀人啊!
终于在那司机飞溅的唾液已经快在车里泛滥成灾的时候,车子终于抵达了医院,辛屹抱起厉洁飞也似地往急诊室跑去,那司机从车窗伸出头叫道:“先生,需不需要我在这儿等着你?”
辛屹打了一个冷噤,头也没回地说道:“不用了!谢谢你!你走吧!”
那司机这才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喃喃道:“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动不动就掏枪呢?你看,这打伤了人多不好啊,就算是没有打伤人,打伤了猫猫狗狗的也不好嘛……”(今日中秋佳节,去亲戚家吃饭,打了一出租车,司机大哥的口才真的让我对他的景仰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啊,盘古开天地上下五千年好像司机大哥无所不知,最后,下车的时候我对司机大哥说了一句话,我说:“老兄,去百家讲坛混吧。”没等他回答,我遁了……本文创意来自于那位博古通今的仁兄。)辛屹抱着厉洁冲进了急诊室,医院的反应还算迅速,马上安排了医生进行手术,看到厉洁被推进了手术室,辛屹刚刚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坐下来手机就响起来了,原来庆功宴已经结束了,罗西见到处都找不到他这才给他打来了电话,辛屹把这边发生的事情简单给罗西说了一遍,叫罗西找杨文才帮忙调查一下这件事情,自己在果淦应该是没有仇家的,为什么会有人要向自己下手呢?难道是泰万潜伏在果淦的漏**工?不管怎么样自己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也只能将调查的事情拜托给杨文才了,杨文才辛屹还是信得过的,因为他们之间的合作对杨文才来说只有好处,倘若是他要向辛屹下手的话,只能证明他不是一个明智的人,但以辛屹跟他的接触来看,杨文才很有远见。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幸好厉洁所受的枪伤还不致命,子弹从后背上靠右的两条肋骨之间射了进去,穿过了肺叶边缘又射到了前面的一条肋骨上,前面的肋骨被打断,子弹没有形成贯穿伤口而是留在了体内,钉在了那条肋骨上面,这是不幸也是万幸,不幸的是子弹打断了一条肋骨,幸运的是弹头钉在了那条肋骨上面,医生不需要实施开膛手术,只是在那条肋骨附近划了一个小创口就取出了子弹头。
手术之后厉洁被送到了病房,由于麻醉药的药性还没有过,所以她还是昏迷不醒,辛屹坐在床边爱怜地看着这个自己生命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说实话厉洁很美,是那种冷艳不可方物的美,就像那种长在悬崖峭壁上面的冰山雪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可是就是这么一朵冷艳的冰山雪莲却偏偏只为了辛屹而绽放,只为辛屹展示她那烈火般的柔情,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两人度过了多少激情痴缠的美妙时刻,可是她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自己呢?又要怎么样才能让两人再回到以前那种你侬我侬的关系呢?辛屹很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