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娘信佛,这地方虽破败,以前我娘常来。所以自我娘去了,我就每年过来住几日,以全孝心。”孟珞的神情有些落寞,他娘在他心里的分量一定很重。如辰再次产生了同病相怜之感,低着头没再说话。她一低头,发现自己只穿着肚兜,伤口也重新包扎过,忙将被子紧了一紧。孟珞忙解释道:“姑娘的衣服太脏了,伤口也需要及时处理,我一时叫不来女眷。我想着,想着反正......我就自己帮姑娘收拾了。姑娘你放心,”他急急地抬起头:“我会对姑娘负责的!只要姑娘愿意,我即日就上门求亲,不会让姑娘终身失所的。”
如辰苦笑道:“上次是我拿你当解药,这次是你帮我疗伤,我如何反倒要你负责。还请孟公子收回刚才的话吧。”
孟珞表情很失望,想了想又说道:“姑娘已经将清白之身付于我,却依旧不愿意嫁我。我知道,姑娘已是从三品官,而我无爵无职,在家里也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庶子,是我配不上姑娘。但是我娘曾说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请姑娘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让姑娘终身有靠的!”
孟珞在怀王府那样鱼龙混杂的家庭长大,又自幼不受宠爱。可是性格却如同一汪清澈的池水,通透,单纯,率真。如辰心酸地差点滴下泪来,心想,我这样一个人,他居然说自己配不上我,便劝道:“孟公子误会了,我自幼父母双亡,在江湖上漂泊多年,这样的身世如何能容于公门侯府?更何况我比孟公子大了三四岁,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不是公子配不上我,而是我今生注定是漂泊无依之人,只想无牵无挂了此一生,何苦再去带累旁人?”
“姑娘如何这样说自己?”孟珞急道:“我等凡人,如何能断定自己的命运?姑娘不试一试,怎知不会遇到命定之人?我知道,姑娘与我并不熟识,也不了解我的为人,我今日的确有些唐突。但还请姑娘不要这样把我拒之门外,能否给我,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至于年龄,孟某绝非庸俗之人,姑娘正值花样年华,比我大一点又有何妨?”
如辰觉得自己应该拒绝,却又犹豫着说不出口,或许在她心里,也隐约希冀着自己这一生真的有一命定之人,可以携手共度吧。她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下午没有人来过吗?”
“没有啊。”孟珞有些困惑。
“他们动作真够慢的,”如辰鄙夷道:“我一个朝廷命官,在京郊瞭望亭遇袭,地方离这儿这么近,迟早要有人找上来的。你想躲清静恐怕是不行了,还不如回去吧。我消失一下午了,夜晴肯定要急疯了,你能否帮我一个忙,到龚府上给夜晴带个信儿,让她带一套干净衣裳,雇辆马车来接我。”
孟珞有些不舍,但他心里也知道荒郊野店缺东少西,如辰还是回府静养比较好,只好点点头。“对了,”如辰道:“能否把我的东西还我?”
孟珞脸色一疼,但还是依依不舍的从怀里把玉玦掏了出来,心疼的龇牙咧嘴,把玉玦连手帕捧着递给了如辰。如辰明明是要回自己的东西,心里反倒是弄得很过意不去,仿佛夺走了他的心爱之物一般,只好低着头轻轻接过来。孟珞喃喃道:“不知此时一别,何时才能再见姑娘。”
如辰正好因要回玉玦莫名有些歉疚,听到这话,也不及细想,就脱口而出道:“我不会刻意避着你,你若有事,可以来府上寻我,如何?”
“当真?”孟珞大喜过望,如辰觉得有些不妥,但话已出口,只好点了点头。
“那我这就回去叫夜晴来接姑娘。”孟珞得了准信儿,兴冲冲的离开了。
如辰将失而复得的玉玦放在手心里,呆呆的看着,几日不见,这玉玦似乎被摩挲得更加油润了,上面似乎还带着孟珞的气息。如辰觉得心里有些暖暖的,苦笑着叹了口气。
如辰一下午没出现,夜晴已经要急疯了,皇上已经安排了按察使司从城门外开始四处搜寻,九叔也一从宫里出来就安排了天机堂的人到处找寻。夜晴又想出去跟着找,又怕如辰回来见不到她,正在府门外急的团团转,见一白衣少年骑着马行来,在她附近徘徊了一会儿,才凑上来下了马作了个揖问道:“请问这里可是龚府?”
夜晴心情烦躁,又有些警觉,没好气得瞪他一眼道:“你是谁?”
那少年也不生气,又问道:“姑娘可是叫夜晴?”
夜晴狐疑得仔细看着他,这少年看着倒不像是坏人,便口气放缓了些,问道:“你怎么知道?”
少年松了口气:“看来我没找错,夜晴姑娘,龚姑娘让我给你带个信儿,说她在瞭望亭后头树林里再走半里的一个小庙里,请姑娘带一身干净衣服,雇个马车去接她。”
夜晴一听差点高兴的跳起来,飞身要进府去准备衣服,临进门又疑惑的站住回头看向那少年:“你怎么认识我家姑娘的?”
“一言难尽,”那少年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快去接你家姑娘吧,或许她会跟你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