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是,听说死在城外十里,被埋在野地里头,野狗刨出来才被发现了。”管家低着头。
睿亲王道:“本王思来想去,估计失踪那天他们就凶多吉少了。如今看来,他早有准备,把我身边的人底细都摸清楚了,而我却无知无觉,不输奈何?”他长叹了口气:“是我太大意了。”
“王爷,您还没有输。”管家壮起胆子:“宫里还有太妃娘娘呢,娘娘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对策。之前的事情,是我们疏忽了,奴才也是近日才知道,那周立是周家早年收的义子,他一直被养在外面,所以我们不知道。怪不得先帝病重之事咱们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自从半年前他升了侍卫统领,早就慢慢把控了宫城,咱们还蒙在鼓里。”
“哼哼,”睿亲王苦笑:“祥太嫔被打入冷宫多年,母妃以为她再不足虑了,没想到啊,斩草不除根,终成心腹大患!本王觉得,本王过去的二十多年一定是太顺了,所以才会有今日之失。周立过去藏得太深了,若是早知道他是周家的人,本王说什么也不会放任他做了这侍卫统领!唉!如今说这些也晚了!如今靠这都城里的文臣武官,都是不行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靠各地的驻军了。对了,怀王那边如何说?”
“怀王可是只老狐狸,最近我们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刺探他的口风,愣是哼哼哈哈一句有用的都没有,满嘴里都是套话,保家卫国,君臣纲纪的。”管家躬身答道。
“那是自然的,当年我们沈家势头再大,也没能奈何的了他,若只拿他当一般武将,可真是小瞧了他。”睿亲王又叹了口气,他最近也不知道叹了多少气。“你想办法告诉母妃,这病,我快要装不下去了,再装下去我恐怕就真病了。”
“荣太妃的意思,王爷如今装病不出,如同困守王府,好多事情都施展不开手脚。群臣们见不到王爷,心里也失了方寸,再加上最近那位又要选妃,长此下去,恐怕得不偿失。反正那位已经登了基,我们再怎么样也已然失了先机,倒不如先委屈一下,俯首称臣,也能卸下他的心防,再徐徐图之。王爷一味退守,以往建立的很多网络,现在都岌岌可危,再拖下去恐怕局面越发不利了。”
“本王何尝不知道!”睿亲王的拳头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可是一想到俯首称臣,本王就咽不下这口气!”
“王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啊!”管家凑近一点又道:“荣太妃说,她最近身边的人差不多被换了个遍,在宫里实在是独木难支。皇上要选妃,对我们也是个机会。太妃让王爷想想,朝臣中王爷信任的人里,有没有藏得比较深的,家里又有女儿的。送进宫去,太妃也有个臂膀。”
睿亲王的眼睛陡然亮了一下,又闭上眼睛想了想,长长的叹了口气:“本王知道了,此事不易,让本王好好想想。你想办法转告太妃,为方便以后行事,本王会慢慢病愈的。”
“是,”管家道:“王爷可听说了天机堂新任指挥同知?名叫龚婉灵的,是皇上赐的名。听说是我朝第一个女官,大约也就二十来岁,身世背景成迷,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听说了。”睿亲王眯着眼睛:“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来,这天机堂,就跟我的花满楼一样,专门窃取情报的。可惜不知道怎么回事,才一个月不到,我的花满楼就被添香楼远远盖过去了,好多老客都不来了,作用也越发有限。想要支撑下去,倒要靠我倒贴银子了。”
“若只是窃取情报也就算了,但是......王爷想想从半年前开始,王爷您的外公、娘舅,再加上王太师等人,就算都是意外,我朝可从来没有半年之内连折三四位二品以上大员的先例。更何况怎么就那么巧,折的都是王爷的心腹?”
睿亲王的眼睛蓦地睁大了。“宫里那位一直在冷宫里默默无闻,可是半年间王爷最大的依仗一个一个倒掉,若只凭着周家,恐怕没有这个能耐吧?”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天机堂做的?在他继位之前,他们就在为他办事了?”睿亲王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你说的很是,我外公,娘舅,还有王太师的事情,看似都是巧合,可是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那就绝对不是巧合了。”想定了此事,睿亲王狠狠的将手中的酒杯掼在了地上。“龚婉灵是吧,”他咬着牙冷笑起来:“你最好不要让本王知道你是谁。”他又转头向管家道:“你们说的是,本王不出王府,只能由着他一点点坐稳这江山!只有先俯首称臣,才能慢慢打算。他敲掉本王的臂膀,本王也要一个个敲掉他的臂膀!龚婉灵,周立,一个都别想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