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敬被叶正纯一通训斥之后,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当下忍不住笑了起来。最近因为春闱的事情,搞得都草木皆兵了,证明了自己修为还是不够啊!他在心里感叹道,揭过此事不论。
这两人又说起了当前最热门的事情,那就是即将到来的殿试!春闱榜一出,殿试题目跟着就被人炒卖了,炒卖之风是越来越厉害,卖题的人个个都说自己有人在后宫,这些试题都是从皇上透露的口风中推算出来的,保证真实可靠等等。沈余宏也拿到了几份所谓的秘题,从那题型看,倒也似那么一回事,所以沈则敬来问问叶正纯这个主考官可收到殿试的什么口风。
如果有什么口风出来了,叶正纯不可能不知道的,这可是第一手可靠消息!
叶正纯摇摇头:“这些都是胡闹台!皇上最近都守在慈宁宫呢,连慕妃那里都没怎么去,怎么可能会有口风漏出来?!更何况殿试这样重要的事情,皇上肯定一星半点也没说。后宫诸人怎么可能会得知殿试试题?!假的!”
自从去年慈宁宫刺杀后,太后备受惊吓,不久就病倒了。太后毕竟年事已高,这一病也就好不了了,时好时坏的拖了将近一年,这一年里是缠绵病榻的时候居多。
早几日太后过完寿辰之后,就昏迷过去了,到现在也还没有醒,尚药局的太医孙伯扬这几日都守在慈宁宫呢,因太后病重一事,后宫诸人大气都不敢呼,怎么可能会有口风露出来?!
“祈求太后洪福齐天,一定要撑过这一段时日……”叶正纯声音低沉地道。他的话代表了春闱所有考官和举子的心声,要是太后在这个时候崩了,那殿试还能不能如期举行?!那今年的春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都已经拖了这么久了,难道还要拖下去吗?
怎么今年春闱会有这么多事情啊?叶正纯感到深深的悲催,他实在不想再当这劳什子主考官了啊,风险太大又没有什么好处。本来是不关他球事的啊!满天神佛啊。一定要保佑太后大步跨过这个槛才好,不然天下士子,苦矣!
这一点,叶正纯也深有同感,因为沈余宏和古文澜要参加殿试,他更加很希望殿试能够顺顺利利进行。听说户部和御史台官员也频频去尚药局打听消息呢,就是为了得知太后的身体状况变化,好提前作准备!那情况,别提多紧张了。
长泰帝多日都守在慈宁宫,因了这一点。后宫妃嫔自然也是每天去慈宁宫报到的,这个时候不显孝心什么时候表现?!所以这些妃嫔们个个都带着做了手脚的帕子。在长泰帝面前垂泪,一副无比担忧无比悲痛的样子,皇后、德妃、贤妃等人还算是正常,一些位阶低下的贵人才人能就打扮得花枝招展,或是婉约轻媚,或是眼含秋波,根本就不像来探病的。守在一旁的太医孙伯扬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这些年轻的贵人,表面功夫做得也太差了!难怪能够在后宫屹立的,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妃嫔,这都是有因有的啊。
当淑和长公主入宫探望太后时,看见慈宁宫的一众妃嫔打扮成这个样子,脸色就沉了下来:“这都像什么话?!探病呢还是宴会呢?这个样子,母后怎么休养?赶紧都散了去!内侍呢?将这些主子通通送回各自处所!”
妃嫔们自是知道淑和长公主在长泰帝心中的帝位,慑于她的威严,这些贵人一时也讪讪。很快就散了去。随着她们一走,慈宁宫内马上就安静了下来,淑和长公主看见长泰帝憔悴忧心的样子,语气不由得柔和下来,不住地劝慰道:“皇上,母后病重,您慈孝至此,她必是欣慰的!只是有尚药局的太医守着,您先回紫宸殿歇息吧。朝堂的事情也要分身处理,您可别太劳累了。以龙体为重。”
“多谢皇姐关心,只是母后现在还在昏迷着,我也寝食难安。”长泰帝看看自己年老的长姐姐,语气沉郁。自从前镇国公简向东薨逝后,淑和长公主的身体也不太好了,时有病痛,本来一向爱热闹的她如今深居简出,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了,长泰帝也很久没见过她了。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太后病重,估计她都不会进宫了。这一次相见,长泰帝觉得淑和长公主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加老了,精神也不好。这样的淑和长公主,让他心有戚戚。
“皇姐一切可好?”长泰帝想到一向对自己亲厚的太后和长姐都年老病痛,尤其是太后现在还昏迷着,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还不好说。太医说或许过两天就醒了,或许就那个了,长泰帝想到崩这个字,觉得真是岁月流逝时不等人,他也年老了!
恨不得向天再赊几十年啊!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淑和长公主回答,不欲就自身的情况多说。紧接着询问太后的病情,又问了不少朝廷的事情,没多久就出宫了。
淑和长公主七十多了,每进宫一趟都觉得十分吃力。长泰帝自然劝慰她要好好照顾身体,若有为难之处一定要告诉他,又令内侍亲自送她回府,还赏赐了不少药材之类的补品给她,才依依不舍地和她道别。
对于太后病重一事,虽然诸妃嫔面上表情都一片担忧,但内里心思是不一样的。坤宁宫的皇后,对于太后病重是没有什么想法的,她的儿子太子上官如初体弱多病,说不准什么时候也一病不起了,太后在或者不在,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只是看在长泰帝的份上,多去几趟慈宁宫,多流几滴眼泪罢了,她的心是毫不在意的。
和皇后想法差不多的,还有朝暾宫的慕妃。她有那样的美貌,又曾有救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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