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妮、也、也想去。”
“你去干啥?六岁的小娃能做啥?”
张小胖揉着半醒半睡的眼。
今儿他也想要两个饼,这才艰难起床的。
张二妮堵着小嘴,昴起小脑袋。
“我、我也、想、挣、挣、挣……!”
钱字反正谁也没听到。
林桃摸了摸二妮的头,拿了个小提篮给二妮,送他们出门了。
一直在旁边的林王氏守着林桃。
林桃嘱咐许氏别做重活,看好大妮后,也出门了。
林王氏就这么一路跟着林桃,进了县城。
县衙这种地方,百姓都是望而生畏的。
林桃做过登记,跟着领路的衙役,进了大牢。
原本还犹豫的林王氏,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石阶向下,浓重的泥臭和着一股道不明的腐臭,不时向上涌。
火把的光亮,闪烁不定。
大牢里并没有多少人。
因为贱民一旦犯事,无人做保的话。
最多一周,就会判刑,除了死刑的,其余人都会被送去盐湖。
听说进去那里的,十个有九个都没有活着回来。
“娘!娘!娘!”一只满是血污的手从牢笼里伸出来。
手腕上还有铁链扣着。
“张大海,有人探视。”衙役拿钥匙打开牢笼。
牢笼里手铐铰链一应俱全,衣服布满血污,已经看不出颜色。
头发散乱凝结成坨,脸上除了两个眼珠子,就只有一片的污泥。
“大、大海?”林王氏惊呼出声。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被打成这样?
“娘!”张大海扑过来,被脚上的铁链拉住。
张大海是原主的儿子,并不是她的。
她一个连婚都没结过的女孩,也不至于母爱泛滥。
可是她善良啊,想着自己只要用着这具身体一天,这三儿子也就算是自己的。
能调教就调教好,以后过起日子来,也不至于糟心。
“大海,你偷人钱了?”林桃问。
张大海摇头,身上的四条铁链咣当作响。
“我没有!娘,你救救我。我不想去盐湖!”
张大海打小偷鸡摸狗的事,做了不少。
说谎就更是信手拈来。
林桃直视着张大海。
“大海,如果你不说实话,娘也帮不了你。”
“我没有,真的!”
“我要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猜到了张大海会拿配方去卖。
原想着,张大海最多将钱挥霍一空,流落街头挨饿受冻。
吃过真正的苦,人也能变得好调教些。
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境地。
张大海犹豫了。
磨蹭半晌,说自己是去找人,遭人陷害。
“张大海,事到如今,你还要说谎吗?”
“你以为,你和余氏为夺配方,害大妮身受重伤的事,我真不知道吗?”
林桃长叹。
“害人终害己是一回事,可事到临头,终不悔改又是另一回事!张大海你真是没救了!”
张大海一把抱着林桃的脚,大哭起来。
“娘!儿子错了!大妮出事,是我害的。我怕、怕我说出实情,您就更不愿意救我出去。所、所以我才隐瞒的。”
张大海一口气,把大妮受伤,到被曹德仁陷害,倒得一干二净。
“娘,您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起贪恋,更不该害大妮。以后我一定好好做人。”
一旁的林王氏直楞楞的看着林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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