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明,我在暗,先把暗椿除掉。”
“好咧。”荼牛儿应了一声,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门。梁啸紧随其后,在里门外,他听到了王奉世响亮的鼾声,闻到了浓烈的酒臭。看来荼牛儿下手不是一般的狠,把老王直接灌吐了。
荼牛儿大步流星的出了里门,梁啸却隐在里门后,没有动弹。他左手握弓,右手搭了三枝箭,一枝箭搭在弦上,两枝箭夹在指缝中。这样做,可以省去连续射击时抽箭的时间,提高连续射击的速度。为了掌握这个诀窍,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吃了不少苦头。
梁啸侧耳倾听,外面的街道上,除了荼牛儿的脚步声,没有其他人。他贴着墙,走出了里门,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当荼牛儿走过两里之间的里墙时,他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两堵里墙之间露了出来,探头探脑的偷窥。
梁啸毫不犹豫,加快脚步,迅速靠近。
那人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见梁啸持弓奔来,弓上还搭着箭,顿时大吃一惊,转身就要走。梁啸突然停住,拉弓放箭,一口气连射三箭。
“嗖嗖嗖!”三枝竹箭呼啸而去。
那人身形急闪,避开了第一枝箭,却没能避开剩余的两枝箭。一箭射中了他的大腿,一箭射中了他的背。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惊恐的向后看去。
三十步外,梁啸再一次拉开了弓,稳稳的射出了一箭。
这一箭,洞穿了暗椿的喉咙。暗椿中箭,仰面栽倒。
梁啸赶了过去,小心翼翼的靠近,直到确认此人已经死亡,这才弯下腰,从那人腰间拔下一柄短刀,又捡起那枝射空的箭,放开脚步,向荼牛儿追去。
这两天他可没闲着,已经摸清了四周的情况,知道胡家在这里只安排了一个暗椿。很显然,胡家还没胆大到在城里明目张胆杀人的地步,这个暗椿只是监视梁啸,不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第一次亲手杀人,梁啸的心跳有些快。不过,他却来不及多想,跟上荼牛儿之后,两人从西门奔出了城,转弯向北,一口气奔出三里路,在北门外的一个路口停了下来。
梁啸指着一丛野草。“牛儿,你藏在这里。记住,我不下令,就算有人从你头上踩过去,你都不能动。”
“好。”荼牛儿一口答应,看看四周,钻进了草丛。
梁啸背起弓,爬上了一棵枝繁叶茂,横遮了半边道路的大树。他隐在粗壮的树丫后,深吸了两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心跳从刚才的奔跑中平息下来。居高临下,他能将选定的战场看得一清二楚,也能看见藏身于草丛中的荼牛儿。
荼牛儿一动不动,像一块顽石。梁啸不得暗赞一声,钟离期虽然手段粗暴,却教导有方,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将荼牛儿调|教得这么出色,不愧是百战余生的老兵。
可惜,师徒缘份太浅了。他想把本事卖给汉武帝,桓远却一心要为已经败亡的吴国效力,师徒分事两家,希望将来不要有对阵沙场的机会,要不然就太残忍了。
梁啸一边想着,一边抽出那柄短刀,又掏出一只小革囊,用箭头从里面挑出一些药膏,抹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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