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只以为老夫人要将她扫地出门。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惨笑。
张氏这一役,可谓损失惨重。林蔚然看着真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张氏垂着头,她女儿都已经这样了,即使林昭然兑现了承诺,她女儿也要不起那等好姻缘了啊。
她方才不动林昭然,只想拉林蔚然下水,不过是心中不愤不甘,想拉个人陪葬罢了。现在林蔚然她动不了,老夫人对她的处置结果又是如此的狠心不留情面,女儿又这样。
对比二房的伤筋动骨,大房可以说是安然无恙,真是好不甘心啊,凭什么?!
况且这事罪魁祸首就是林昭然啊,不然她哪会设这个局,哪会一门心思地对付林蔚然,以致于阴差阳错地让二房落得这个下场!
而且大房的人也真是狠心,从头到尾都没帮她说过一句话!
可惜谢夫人已经走了,不然她非得将林昭然的愿景给搅和完了。
张氏哀求林昭然,“五姑娘,你帮我向老夫人求求情吧!说到底这些事我都是为了你这才样做的呀。”
李氏一蹦三尺高,“张氏,你不要含血喷人!”
张氏这是要拖林昭然下水啊,林蔚然差点没笑出声,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方才她们一个劲地在看自己的笑话,此时她倒要看看她们如何脱身!
连林昭然也没想到张氏如此沉不住气。真是蠢货!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将她抖落开来让她求情,还不如啥都不说,将责任承担起来,然后她私底下徐徐图之。
林昭然看了一眼空着的座位,不由得庆幸谢夫人走得快。否则见到此情此景,对她的印象一定会大打折扣的。
即使这样,林二婶的话她是断断不能认的。
“二婶你说什么,昭然不明白。您是做错了事,祖母罚你也是应该的。我求情也没用啊。”
张氏瞪大了眼,好你个小蹄子,想拿我当弃子是不是?想弃车保卒?休想!
“若非你授意,我何苦去为难四丫头?”
“二婶,你不要含血喷人!你这样说可有证据?”
林蔚然一听便知这回张氏讨不了好。
证据?证据!在她看来万无一失的事,她哪会想到留什么证据啊,况且这本来就是她表现诚意的小事,哪里知道会阴沟里翻了船!
“若非为了你,我与四丫头无冤无仇的,何苦设这一局?”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觉得她不配有那么好的婚事,蓁然姐都没有呢。还想揭发她不贞的事实让大家看看她的真面目。”
林昭然用方才张氏给老夫人找的借口堵她,真叫她哑口无言,有苦说不出。
“而且你与四姑娘有没有过节,只有你俩最清楚了,外人从哪里知道呢。”
林昭然这话是要将此事定性为私怨了。
张氏大喊,“是你暗示我,如果能将林蔚然除了,就承诺会给蓁然找一门不低于谢家门楣的亲事的!最重要的是你承诺了给她找的夫君不会比谢洲差!”
老夫人气得脑门子疼,果然是商户出身,眼皮子浅!陈郡谢家是不错,但他们自家好歹也是侯府,蓁然作为二房嫡女,所嫁肯定差不了。怎么就死死盯着谢啊!
如果谢夫人还在的话,肯定要气坏了,觉得南阳侯府真是没规矩,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她儿子身上扯!
“二婶,蓁然是我的姐姐,我自然是希望她能嫁得好的,可你却说我以此为条件令你做下此等错事,真是冤死我了。就像我爹,有能力了提携二叔一样,这样的话,我爹年轻的时候一定也对二叔说过吧一切都为了兄弟齐心,把日子越过越好,把侯府撑起来。”
总之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就算那些话是她说的,也不能作为她让张氏设局害人的证据。
林昭然这么一说,李氏就得瑟上了,“张氏,你怕不是光没沾够是吧?我女儿好心承诺你,你就这么对她的?”
提起这个,张氏反应大着呢,“我呸,都是从老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凭啥你大房啥好处都占了,我们二房但凡要点好处就是沾光?”
老夫人头疼,这就是不分家的坏处了。想起方才谢夫人拂袖而去之前劝她分家的话,不由得反思,自己拦着不让分家,真的做错了吗?
这出戏简直堪比市井泼妇掐架。
林蔚然觑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镇定地喝着茶,似乎对两个掐起来的儿媳妇视而不见。她挑了挑眉,这是客人走了,也不怕她们无所顾忌地互揭家丑了?不对,看来老夫人是要下狠手整治了。
林蔚然看着尚且无知无觉的张氏和李氏,不厚道地笑了。
“李氏,你得意什么?你以为你生养的女儿是个什么货色?亲生女儿性子狭隘,手段阴毒,为了一个男人坏事都做尽了。而林蔚然也是个蠢的,竟真的去买了春、药!而且还将它用到了知和院的客人身上——”张氏疯狂地反扑,反正今天之后她的名声她女儿的名声都没了,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要撕烂你的嘴!”
又躺枪,林蔚然都无奈了。你说张氏怎么就那么蠢呢,屡屡踩中老夫人的雷。
此刻林蓁然折进去是注定了,在这样的前提下,她不能出事,林昭然就更能出事了,否则真的会让人质疑侯府的家风。再者,兄弟阋墙,是败家之兆,姐妹相争,亦不遑多让。此乃老夫人大忌,使点小手段没事,但闹这样大,肯定是不行的。
果然老夫人气得一拍桌子,“反了你们!”
这一个个的,完全没将侯府的名声放在心上。还有张氏,这时候还想攀扯别人!这次一定要给她来把狠的,否则她不知道长长记性!
“张氏,你还不承认自己的错吗,还想推卸责任吗?你这样,让蓁然如何自处?你想过溯华吗?”
溯华是张氏的嫡子,还是唯一的一个。
老夫人很清楚,此事愚蠢的张氏是主谋,但林昭然也不无辜!但胜在她聪明,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不然,南阳侯府的姑娘们一下子折进去三个,这么大的损失老夫人也承受不起。
老夫人的话如同一把尖刀,直接抽走了她的脊梁一般,张氏愣了一下之后,直接瘫坐在地,不再像之前那样如同疯狂一样攀咬别人。
“罗稳婆是儿媳找来的,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
“那我罚你,你服不服?”
“服。”声音低微。
就在此时,门房有人来报,“老夫人,门外来了一位自称是四姑娘的二哥,李管家让小的来问您如何安置?”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离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