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得突然又毫无理由。
他实在摸不着头脑,也不敢轻易去扶人。
至于为何没问出口,则是因他看见了持剑之人是谁。
那张脸太冷了,连人带剑都裹着冷雾,教他不敢质问对方为何要下这么重的手。
倒地的弟子呕出一大口血来,浸进雪里,红了一片。
站着的弟子终究是看不下去,想上前去扶他。
“好心提醒你一句,最好别去。”
医尘雪说着,下一刻,银白的剑身便横在了那弟子身前。
那弟子登时便不敢再往前半分。
医尘雪也是一怔,倒不是被吓的,他只是有些疑惑,为何每次这种威胁人的事,司故渊总是做得这么熟稔,无师自通又信手拈来。
这么一番下来,先上前去查看的人反而成了医尘雪。
他跟个没事人一般,仿佛那弟子要伤的不是他,而将那弟子劈飞到墙上的也不是他。虽然也确实不是他,但并无分别。
医尘雪脸上带着笑,语气甚至有几分关切:“对不住,我身后这位道长下手没有轻重,你还能动吗?”
他这话问的,就像是司故渊那一剑并非有意,而是无心似的。
还完好无损站着的弟子看着那地上的血红,瞬间又否定了这个想法。那剑气凌厉,怎么看都不像是无心的。
躺在地上的弟子只是痛苦地□□着,看向医尘雪的目光都带着畏惧。
等不到回答,医尘雪叹了口气,道:“不能动的话就没法带路了。”
另一个弟子这才明白,先前那关心的语气并非是为了那受伤的弟子,而是怕没人带他们去故人庄……
这几人实力如何,他不知道,但仅凭那一剑来看,他是万万抵挡不了的。深知这一点的弟子不敢轻举妄动,只在手上捏着符纸,一脸戒备地看着几人。
“你们……究竟是谁?”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医尘雪原本微弯着腰,这会儿便直起身来,转过来看着他道,“你去寻个能做主的人来。唔……他刚才说的——”
想了想那个名字,他才接着道:“元衡,就他吧。”
那弟子僵在原地没动。他其实是该去寻人来帮忙的,可又不愿意顺着别人的意思来。
于是司故渊的剑就飞了过来,剑尖堪堪停在他喉咙毫厘处。
“照他说的做。”
那弟子脑门上冷汗滚落,丝毫不敢动弹。
相较这两位一个动嘴一个动手的,玄鹤的解释简直算得上大发慈悲。
“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你仔细看看。”
闻言,那弟子也不敢偏头,依然保持着头部上扬的姿势,余光往下斜瞥出去,去看倒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