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司故渊回头在看他,手指往自己肩上点了点。
医尘雪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肩上,并没见上面落了什么。他歪了头,看着司故渊。
司故渊转回去,不知同玄鹤说了什么,便转身往他这边走过来。
医尘雪依然懒懒地趴在窗台上,一只手还垂落在窗外,直到阴影罩上来,他才仰起头,一脸不解。
“披上狐裘。”
冷生生的四个字砸下来,医尘雪张到一半的唇又合上了。
他不大喜欢被人管着,尤其是这种略微强制的口吻,但默了一会儿,他还是下榻取了狐裘,当着司故渊的面披上了。
远处的玄鹤看见这一幕,笑着朝他点了下头。
医尘雪其实想不明白,为何每次看见他们,那位玄鹤先生总是这般欣慰地笑着。
那感觉十分奇怪。
有些像他看着自己养在院内的那一片白梅开花时,所露出来的神情。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与玄鹤千年前应是相识,只是许多事他还没能想起来,便无法知晓到底是什么样的渊源。
玄鹤一句“看来时机未到,想不起来便罢了”已是表明了立场,不愿多解释什么。
当事人如此,他若是去问司故渊,司故渊多半也不会说。
缘之一字,不可强求,他身为命仙,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那多少有些不公平,因为他总觉得,玄鹤已经看着他和司故渊很久很久了……
***
裴时丰不知是被吓狠了还是受怨煞影响太深,一连昏睡了两日。裴清晏也是两日没有回来,因了玄鹤那句叮嘱,每日都会有弟子回来报信,算是报个平安。
等到了第三日,玄鹤让回去的弟子传话给裴清晏,说要远行一段时日。
在这个节骨眼上远行,怎么看都不是件寻常事。不过那弟子也不好多问,咽下心里的疑问,行礼退下了。
医尘雪和司故渊站在边上,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全。
那弟子不好多问是顾忌着玄鹤是裴家的客卿,医尘雪却因为有司故渊这层关系在,一点也不避讳。
“你要去哪儿?”
玄鹤笑着,也不隐瞒:“未名城。”
医尘雪微蹙了下眉心,听玄鹤又补了一句:“你们那日看见过,应是叫花槐城。”
这么一说医尘雪便有些明白了,鬼魂过境,那座孤城多半会再次生出邪祟来,若是放任不管,要不了多久必然会生出事端。
不过……
那日这人并不在阵中,不该知晓花槐城这个名字。
“你与他说过此事了?”医尘雪转头看向司故渊。
司故渊倚着门墙,抬了眼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