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又瘦了,胃病也不见好。
她只顾着骂人,就没注意墨远宁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又苍白了一些,勉强对她笑了下:“不是待客不周,只是我……”
他说着,提着公文包的手指就紧了紧,脸上挂着点歉意的微笑:“抱歉,我先回房间。”
苏季万万没想到他现在连跟自己说几句话都不耐烦,这就忙着要回房间。
她都呆愣了片刻,看着墨远宁侧身擦过她,径自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她实在是接连被气着了,不顾形象地追过去,想拉住他:“喂,你把话说清楚!”
她情急之下,真的拽到了他风衣的带子,也把他拉得踉跄了一下,扶住了楼梯上的扶手。
苏季一击得手,也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失态,忙放开手清了下嗓子,准备说几句场面话。
不过没等她开口,她就看到一手撑着扶手的墨远宁低头极轻地咳了声,他似乎怕把口中的东西吐到地上,连忙就用手捂住了嘴。
可这样一来,他一直提在手中的公文包就掉了下去,顺着楼梯滑落,里面的文件散落出来一沓。
她看着他指缝间渗出来缕缕暗红,而他的身体也慢慢地向前倒去。
她大脑空白了好一阵,才想起来扑过去抱他。
他腰背都弓着,眉间也皱得厉害,苏季觉得他的身体越来越重,再这样下去她抱不动他,他只怕要趴在楼梯上,就忙搂着他努力让他翻身。
她已经给吓得不知所措,等他终于转了身,半坐在楼梯台阶上,就忙去拉他堵在口上的手:“远宁……你哪里不舒服?”
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被她强行拉开了手,虽然唇边带着血迹,却还是笑了笑:“所以才……吃不下啊。”
苏季愣了一阵,这才明白他是在回答自己刚刚的追问,酸涩不知道是从何处起的,很快就冲上了她的眼睛和鼻尖,她觉得自己马上就会掉下泪,又只能咬牙忍着。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病了,也不去过问他这些天都在忙什么,却以为他不吃晚饭是嫌自己照顾不周。
她哪里照顾过他,根本就只有冷漠和疏忽而已。
她以为此刻已经够难过,接着她就感到他的身体轻颤了颤,喉中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动,然后他的身子往里窝得更深了些,口中吐出了一股暗红的血。
也许是这口血忍了太久,所以只是一口,就淋漓吐了他满衣襟,连苏季身上,甚至地上的公文包和那沓文件,都洒上了一些。
苏季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没有了其他的意识,只是抱着他,颤抖着双手去捧他的脸:“远宁,我求你……不要……”
他却只勾着染血的薄唇,对她轻轻一笑,就合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有那么一段时间,苏季甚至以为怀中的这个人已经逝去了。
所以她看什么都是黑白的颜色,连孙管家大声的呼喊都没听到,好在她渐渐又感觉到了。
他的身体虽然有些发凉,可并没有继续冷下去,还有那虚弱的心跳声,一声声通过他们紧贴的身躯传递给她。
意识到他只是昏迷了过去,她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孙管家对她说,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她点了点头。
孙管家又说,让她把人放开,好先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去,她就连忙摇了摇头,双手把那个人护起来,生怕他们动他。
她记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内出血严重的病人是不能随便移动的,以免又破裂了什么血管。
孙管家就这么站在他们身前看着。
墨远宁已经昏迷不醒,唇边和胸前满是骇人的血迹,除了胸口微弱的起伏,没什么能证明他还活着。
苏季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身体,她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怀抱他的方式,让人感觉那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她好像给吓到了,一瞬间倒退成了一个孩子,只会点头和摇头,失去了语言能力。
他心中一酸,明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多嘴,却还是轻声问:“小姐,你是不是很爱墨先生。”
苏季没回答,她低下头看他苍白若死的脸,泪水从她脸上滑下去,顺着他的脸颊,流入到他的血迹中。
她点了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小苏还是给吓傻了,能说活该咩╮(╯_╰)╭
【真·女尊小剧场】
墨美人:咳咳……【在吐血】
苏陛下:墨卿你怎么了墨卿!别吓我,我把太医都砍了给你治病!【陛下你已经凌乱了】
墨美人:呵呵……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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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地雷,亲亲╭(╯3╰)╮
☆、第40章
第18章,上,
这一年圣诞节的这天,是墨远宁收网的时候。
他用了两年的时间,中间还有被苏季踢出苏康的一个月,一步步,将陈氏逼入了今天的境地。
他不敢说自己能就此把这个延续了几十年的家族企业逼到绝路,但却有把握让它一蹶不振不少年。
一年前,陈氏因为投资房地产失利,旗下重工制造企业受到影响资金流紧张,半年前,陈氏按照惯例发布年中业绩报告,因为债务影响,那份报告书远没有往年那么好看。
三个月前,陈氏股价下滑,上市资产缩水,不得不放弃了正在投资建设中的能源企业,前期投入基本血本无归。
然后就是这个月,陈朔终于决定变卖陈氏集团下ue汽车的40%股权,以期通过这个决策,填补陈氏集团这两年来的一系列亏空。
陈氏从汽车制造业发家,立身的根本也是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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