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另外两碗药端给了受伤的两名学员,一行人中并未有人再受伤或者不舒服。
“你们不用喝,我给他们也治治,免得感染了…”
刘鼎天很平静指着被围在一起的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哼哼的狂刀武馆一帮人说。
“啊?还给他们治,他们刚才要杀我们,鼎天,你糊涂了?”
小七有些激动也有点疑惑,声音有点大,不太理解为什么刘鼎天要救这些敌人,他杀他们的心都有,其余学院也都转头看向刘鼎天,眼神中都是不解。
“医者,父母心,恩,不错…”
贺飞龙在杨宗的帮助下将药汤喝下肚,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听见他们对话,冲刘鼎天点了点头,笑了笑,然后在杨宗的帮助下重新躺了下去。
“小七,就按鼎天的做,金刀和金俊已经死了,他们也只是从犯,交给官府处理吧,年纪都不小,上有老下有小的,算了吧!”
杨宗开口继续劝解小七及众人。
本来还有些低声呻吟的狂刀武馆众人也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了进去,变得寂静无声,然后有低声哭泣声传来。
最后这些被绑着的汉子们都哭了起来,不知是为馆主和少馆主的死哭泣,还是因为听到了青阳武馆众人的对话。
他们都才二三十岁,年富力强,上有老下有小,是支撑自己家庭的顶梁柱,不管曾经如何坏,不管他们过着怎样一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但是刚才他们也的确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又被杨宗的话勾起了对父母子女的思念,不由悲从心来,哭泣了起来。
“唉,算了,我帮你吧…”
小七也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开始帮着刘鼎天走过去给那帮人拔掉身上的飞镖,开始包扎起来,其余学员也参与进来,大家无声的做着同样的事情,一帮人面目沉重略有所思,另一帮人泪流满面一脸忏悔。
等到狂刀武馆所有人都包扎好后,刘鼎天的药也熬好了,将药汤分别喂进众人口中后,刘鼎天开始收集自己的飞镖,将金刀和金俊身上的六枚也取下了,擦拭干净后重新放进了袖子中。
那些与弩箭对碰的飞镖多多少少都有些损伤,让刘鼎天有些心疼,这都是他花银子请人打造的,对于他手头那点银子来说可不便宜。
然后拿了锄头就在那片拐角处开始刨坑,三年前他与胡先生进山时被人打劫被迫杀人后,胡先生一边挖着坑,一边告诉他人死为大入土为安的道理,后来又埋掉中毒身亡的四只本来要吃他的狼,说被其他动物误食了会被毒死,告诉他要尊重生命。
没过多久,小七也拿着锄头过来帮忙,慢慢的大家都过来帮忙,两个大坑很快就挖好了,又将金刀和金俊用马车上携带的黑布包裹了,轻轻平放在坑中,开始掩埋,除了铲土的沙沙声和火堆中木柴的噼啪声,再无其他声响。
被捆着的已经被包扎过的狂刀武馆的众人静静的看着忙碌着的青阳武馆众人,内心五味杂陈。
羞愧,后悔,感激,震撼,无奈,反正很不是滋味。
如果今天得手的是他们,青阳武馆众人只能被丢在这里喂了野兽,金刀会将他们挖坑掩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