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角缩了缩,摸摸胸口,道:“我怎么还活着?”
南亦辰道:“我射你一剑,实属逼不得已,惟有如此,方能救你。”
锦心看着南亦辰,发现他目光温和,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与从前冷冰冰的脸,大不相同。
此刻,他给人一种春风般的暖意。
锦心忽然觉得压在心里的委屈,该吐一吐,她说道:“南亦平的死与我无关。”
南亦辰眼中划过一道怅然,道:“我信你。”
锦心道:“你真的相信我吗?”
南亦辰道:“对你的怀疑,本来就是捕风捉影,未曾亲眼所见。而且,你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沉默许久。锦心道:“粮草的问题,解决了吗?”
南亦辰道:“抢了齐军的粮食,足以支撑些时日,不必担心。”
锦心道:“如此就好。”
冷不防的,南亦辰抓住锦心的手,准确来说是握着她的手,锦心慌忙挣脱。
南亦辰痞笑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锦心脸颊红的似番茄,看都不敢看他,缩成一团靠着墙。
她没有准备好,尽管这一天迟早要到来。
南亦辰道:“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对你。”
锦心道:“这句话是你第二次说。”
南亦辰怔了怔,想起确是如此,道:“我说到做到,不会再食言。”
他看着锦心拘谨的模样,道:“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受伤的将士。”
目送他离开,锦心才放下一颗心来。
方觉伤口隐隐作痛,摸了摸胸口,遂躺了下来。
瞪着眼睛望床顶,此时才有后怕的感觉,鬼门关走了一遭,方知活着的感觉真好。
思绪漂在劫粮后的种种,如做了一场梦似的,每一步在刀尖上行走。
不知不觉倦意袭来,再次陷入梦中。
耳边响起嘈杂的声音,锦心缓缓睁开眼睛,天已大亮,临近午时。
锦心看到白惜诺,大吃一惊。
只见白惜诺手脚皆覆有绷带,散漫的坐在红木靠椅上,悠哉的吃着别人替她剥好的葡萄。身旁站着一名青衣小少年,拿着蒲扇讨好的为她扇风。
锦心暗忖:“活久见,她白惜诺简直就是大爷,还有那伺候她的少年,用充满崇拜眼神看着她。”
白惜诺发现锦心醒了,对着替她剥葡萄的蓝衣少年,道:“给她也来一点。”
蓝衣少年满心欢喜道:“好的,白姑娘。”
锦心差点晕倒,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瞧你这待遇,比我这个功劳最大的待遇都好。”
正在剥葡萄的蓝衣少年,放下手中葡萄,眉飞色舞道:“夫人当真错过了最精彩的一战。”
锦心闻言选了个舒服的坐姿,调整一番,满含期待道:“你坐下来,慢慢说。”
蓝衣少年喜滋滋搬了张凳子过来,一屁股坐下来。
白惜诺不合时宜道:“锦心啊,你昏睡一天一夜未进食,饿了吧。”
锦心挥挥手,道:“不饿不饿。”
蓝衣少年清了清嗓子,道:“前天晚上那一仗,是我经历过最惊心动魄的一仗。”
锦心顿时眼放光亮,直直盯着蓝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