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不开,当然,在县令门口谁敢去拉。”
锦心道:“陆齐又是怎么死的?”
小环道:“陆齐抱着尸体在那县令门口,遭到驱赶。那些狗腿子赶他,他不动,然后梅建平出来了,陆齐红着眼找梅建平拼命,可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斗的过。唉……就这样被打得半死不活。”
“然后呢?”
“想不开啊,抱着莫愁的尸体一刀割破喉咙。”
锦心道:“身为县令不为百姓谋福祉,却欺压百姓,这样的人配为官吗?”
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梅建平的名字,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小环道:“夫人可知道这梅建平的背景吗?”
“不知。”
“他是户部尚书梅敬之的宝贝儿子。这梅敬之的女儿梅若菱与梅建平性子倒是大相径庭,梅若菱乐善好施,温柔可亲,人人喜欢。同样姓梅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红桃喃喃道:“梅若菱……”
小环道:“你认识?”
红桃摇摇头,道:“不认识,听说过。我记得以前给太夫人送衣服,听见有争吵的声音就停在了门口。好像……将军不同意娶慕容楚楚,他说他的妻子只会是梅若菱。”她说完才发现不妥,瞅了瞅锦心,看到锦心面色没有变化才放心。
小环惊的一下子跳起来,眼睛睁的如铜铃,咋乎道:“还有这一出,我在南府这么久怎么没听说过。将军怎么能看上梅若菱呢?梅若菱再好也没二夫人好,再说了她与睿王殿下是有婚约的,将军怎能夺人妻……”
锦心听她说到睿王殿下时,心突然像被什么扎了一下,脑中空白一片。看小环慷慨激昂,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连她那张脸也变得模糊。
许久,她敛回心神。终于听清小环在说什么,她在说梅若菱和南亦辰的不是,语气中尽是为她不平。
忽然,她觉得眼前多了无形的压迫感,蓦地抬头,一袭墨色云纹锦袍,满脸黑线的脸庞,如鬼魅般的人影,夺去视线,不是南亦辰又是谁。
由于南亦辰站在小环和红桃的后面,她们看不见南亦辰,可锦心面对着他,看得是清清楚楚,心中暗暗叫苦,什么时候来的?地里窜出来的吗?
她脸色发白的朝唾沫横飞的小环使了使眼色。可小环讲的眉飞色舞,哪里看得到她的眼神不对。倒是红桃似乎感觉到什么,回头一看,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红桃连忙扯了扯小环衣袖,小环才反应过来。她看锦心和红桃的脸色不太好,心中咯噔一下,倏的转过身。乍一看到南亦辰,连连后退,险些叫出来声来。
小环恨不得甩自己两耳刮子,果然不能背后说人是非。妈呀,我从来不在背后说三道四的,今天是撞邪了吧。
锦心看着眼前的情形,也站起身来,她担忧的看了一眼有些站不稳的小环,又看向脸色阴沉的南亦辰。
此时,院中一片静默,空气凝结成冰。
锦心她们紧张的看着南亦辰,本以为南亦辰大怒之下,会重罚小环,谁知南亦辰兀自坐到石凳上,轻轻睨了一眼小环,道:“去拿壶酒来。”
小环惊魂未定的走出院子,红桃也踉跄着脚步并肩同行。
锦心瞧着她们的背影,隐约听见红桃说:“你在南府才两月不到,好意思说呆的久……”
“坐下。”
南亦辰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锦心收回目光,依言缓缓坐下,瞥了一眼南亦辰,见他不太高兴,又把目光放在石桌上。
就在前一刻还喧闹的庭院,此刻却陷入寂静,连月光也变得清冷孤独。
许久,小环端来一壶清酒,还贴心的带来一盘花生米,她放下酒水花生后,连告退的礼数都忘了,拔腿奔向院门,仿佛身后豺狼野兽追赶她。
“会喝酒吗?”南亦辰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会。”
只见他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月光映在他的脸上,是孤独与落寞的碰撞,他的容颜沐浴在银纱中变得多情感伤。不知道的人看了,会认为他是很好相与的主,可锦心不会这么想,她知道这个人有多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