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不清不楚的声音。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吊着似的,憋闷的很。
“他醒了!”一个声音传来,萧雨听的清楚,是李令月的声音。
“阿弥陀佛。”萧雨如果体内的液体还能支持流泪的话,简直要泪流满面了,终于有人看见我还是个大活人了。想到这里,萧雨不由的使劲的睁大了眼睛。
“真的醒了哎!你看他的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另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这声音不是甘甜甜的,十分的动听诱人,嗯……萧雨品咂了一下,唔,这差不多是孙文静的声音?孙文静不是在准备演唱会么,怎么有时间来医院看自己……
另外,我明明已经瞪圆了双眼,什么叫睫毛一颤一颤的?我的眼就那么小么?
萧雨腹诽了两句,嘴唇更加干裂了:“水……”
“他说什么?”孙文静的声音问道。
“他……问你是谁吧……好像是,你听他说,谁,谁,的。”李令月说道。
萧雨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月姐呀月姐,咱不带这么打岔的行不?
“哎!我知道了,他要喝水!”李令月忽然灵机一动,说道。
对对对!就是喝水!萧雨赶忙使劲儿的点头,也不知道李令月看到了没有。
李令月端来一杯白水,用小勺子盛了,放在萧雨的唇边。萧雨胸前吊着固定骨头的器械,连侧侧身的能力也没有,李令月又没怎么伺候过别人,一勺水被他用力一倒,差不多有多半勺流到了萧雨的脸上,小半勺流进了萧雨的耳朵眼里,反正嘴唇上留下来的,连一两滴都不到。
“你倒是张嘴啊!”李令月着急的说道。
萧雨说不出话来,心中一阵苦闷。他明明觉得自己的嘴巴已经张开的不能再大了。却没想到在李令月的眼里连个小缝都没有张开来。
“我有办法。”那个好听的声音说道。萧雨知道她一定就是孙文静了。
萧雨眯着眼,影影绰绰的觉察出人影晃动,紧接着一根塑料管子就插进了他嘴里面来。
然后,就听见李令月和孙文静辩嘴吵架的声音。
“我来喂。”李令月说道。
“我出的主意,当然是我来。”孙文静毫不示弱。
“我是他女朋友。”李令月不依不饶。
“十五年前我就是了!”孙文静急切的争辩。
啪嗒!水杯掉落的声音。萧雨不用看也知道,两人争抢一番,把自己的水洒在地上,水杯都摔碎了。
“都怪你。”
“明明是怪你。”
“……”
“水……”萧雨终于体会到,原来自己的父亲看上去娇妻美妾春光满面的,原来,也不一定有多享受啊!看现在孙文静和李令月两个女人,就足足顶的上一千只鸭子了……
遭罪的还是自己。嘴里面几乎都要冒烟了。
拜托,先让我喝点水好不好?
萧雨仰天长叹心里面仰天长叹。实际上他现在连叹口气的力气,也不一定有了。
正这么想着,萧雨觉得枕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然后,一道温热的水流,就通过那个细细的吸管儿,流进了自己嘴巴里面。
然而这个时候,两个女人吵架的声音还没有结束。
李令月:“抢,抢,摔坏了吧?”
孙文静:“怪我么?”
甘甜甜先喝了一口水含在自己嘴里,慢吞吞的通过吸管度进了萧雨的嘴里面,看着萧雨咕咚咕咚的咽下去的动作,甘甜甜一阵窃笑。你们吵你们的,我做我的。
三个女人一台戏。
帝京附院这小小的病房里面,一场场争夺战此起彼落的上演着。
而当事人萧雨,喝足了水之后,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萧雨被批准下床已经是四天之后的事情了。
简单的溜达了一圈之后,萧雨了解到那天自己受伤以后,白展计把萧雨送来了帝京医学院附院,然后打电话通知了李令月。
至于萧雨身上被包成粽子似的,还上了固定骨头的骨抓什么的,都是李建国的主意。
实际上萧雨最严重的就是肋骨有一根有点骨裂,属于线性骨折,不用骨抓固定,也完全能够自我恢复的。
小腿上缝了十七八针,密密麻麻跟两条大蜈蚣似的趴在萧雨的身上。
直到现在,萧雨也没明白为什么孙文静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
三个女人经过协商,通过包剪锤的公平方式,决定一个人留守一天。
今儿是李令月陪在萧雨身边的日子。
萧雨溜达回来以后,李令月已经削好了一个大苹果,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笑眯眯的看着萧雨。
“来,乖乖躺好,吃一片苹果。”李令月出奇的温柔。
萧雨舌头一卷,把苹果吞在嘴里,顺势在李令月的小指上亲吻了一下。
三个女孩子里面,李令月的年龄最大,与萧雨的关系也最为亲密,也掌握着最多的属于萧雨的秘密。当时萧雨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是李令月第一时间从萧雨的怀里找到了那个盛着砒霜的小瓶子,给萧雨喂食了大致差不多剂量的解药,也是李令月,忙前忙后的联系医生处理萧雨的病情,尽量保证一切都在极其保密的情况下进行。
之所以这么做,李令月自然有她自己的思量,萧雨身患蓝血症,血液不是正红,而是蓝汪汪闪烁荧光的秘密,不应该有更多的人知道。
因此除了李令月之外,李建国也特别叮嘱过手术的主刀医生。院长都发话了,下面的人自然没有不遵从的道理。
也因为这个,在医院病床比较紧张的情况下,萧雨依旧能分配一个单间入住。
看着李令月脸上古古怪怪的笑容,萧雨心里有些发毛。说道:“月姐,别这么笑好不好?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要杀要剐,全凭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