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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痕右手摸着肩膀,准备回房闭关调整一下,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却接到了顾七锦的电话。
顾七锦在电话里带着受过惊骇的哭泣“苏痕,我没有家了,呜呜”
“发生什么事情?”
苏痕强忍着肩膀的疼痛,询问。
“我的家被人强一制一拆一迁了,我爸去阻拦,还被打伤了”
顾七锦哭道“我妈现在在坐地上哭着,我好怕,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打电话给苏痕,并不期望着苏痕能帮她解决什么问题,只是朋友之间的一种倾诉,希望能减少一点惶惑。
苏痕很想说,这事我也无能为力。
但是,一想到初见顾七锦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那眼神真诚的样子。
她也就把话咽了下去,而是说“不要怕,一切有我。
“苏痕——”
顾七锦被苏痕这话弄得既感动,又有点哭笑不得“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痛苦,你不要当真。”
“我是认真的,七锦。”
苏痕很郑重的道“我现在就过去,不要慌张。”
“苏痕,你来了也没有用。”
顾七锦说道。
苏痕也不和她多说,挂了电话。
肩膀继续剧痛。
她尝试再用内息按摩了一下,也就骑上自行车,匆匆奔往顾七锦的家里。
上次顾七锦载了她来过一次的,因此,她也就很快找到顾七锦的家。
只见原本低矮的房屋,被人用大大的红色“拆”字,胡同里到处丢满了物件,一地狼藉,不少人蹲坐地上在撒泼痛哭,也有不少人在骂爹骂娘
但是,他们的眼神都是畏缩的,只敢盯着那几十个身穿统一的拆迁队制服的人在动口,而不敢动手。
整条巷子,乱七八糟的。
苏痕找到了顾七锦。
她正扶着一个干瘦中年男人在哭,而一旁一脸憔悴的女人,则披头散发地呼天叫地,如丧考妣。
“七锦—”
苏痕上前叫。
顾七锦抬头看见她,先是微微的诧异,然后又有几分尴尬。
谁也不愿意自己在最狼藉不堪的时候,遇见自己的熟人朋友的。
“你爸怎么样了?”
苏痕看着无力而气愤地坐在地上的顾爸爸问。
“一条腿被打断了呜呜”
顾七锦说着,眼泪又不断地流了下来。
顾爸爸是顾家的主要劳动力,本身就靠他平时帮人做建筑工而赚取微薄的生活费用的。
现在腿断了,他们家也就没有经济来源。
最主要的还是,这些房子被强制拆除,还没有任何补助,说这些房子都是政府的廉租房,现在政府要收回去,居民是没有任何补偿的。
他们家无家可归了。
当然,不仅仅是他们家,还包括一直依赖着每个月租金只需要交五十块的,因为祖上在这里住下,现在才可以在这里住下的所有居民。
现在,房子这一拆。
也就基本处于走投无路的状态了。
而且,在这之前,没有任何的通知让他们做好准备,直到前天,有拆迁队的人在墙上不断地泼上拆字,他们才知觉。
但是,就算提前知道这些房子要拆,他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他们 租不起外面至少五百块起的房子。
国家新建的廉租房,也轮不到他们。
因此,他们也就抱着侥幸的,得过且过的心理,继续在这里,没有想过要搬,直到今天拆迁队过来,强制要驱赶他们的时候,方发觉,噩梦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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