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登听到玛塔的好消息后高兴极了。“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讲解员匆匆走远后,兰登琢磨自己该如何处理包裹里的东西。
他立刻打定主意,穿过拥挤的五百人大厅,经过瓦萨里的壁画,径直走进维奇奥宫博物馆,尽量不让任何保安看到。
最后,他来到了博物馆狭窄的过道外。过道里没有灯光,几个小立柱外加缆绳将它隔离了开来,指示牌上写着:chiuso/关闭。
兰登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从缆绳下方溜进了黑漆漆的空间里。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包裹,撕去外面的气泡塑料膜包装。
塑料膜拿开后,但丁的死亡面具当即直勾勾地凝望着他。脆弱的石膏面具仍然装在原来的密封塑料袋里,是兰登请辛斯基帮他从威尼斯火车站的储物柜里取来的。面具似乎完好无损,除了——背面多了一首诗,是用优美的花体字书写的。
兰登看了一眼文物展柜。但丁的死亡面具是面对观众展示的……谁也不会注意它的背面。
他将面具小心地从密封塑料袋里取出来,轻轻举起它,将它放回到展柜里的托座上。面具正好卡到位,在自己熟悉的红色天鹅绒背景中安顿下来。
兰登关上展柜,站立着凝视但丁那苍白的面容——它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形同鬼魅。终于回家了。
他在离开展室前悄悄移走了小立柱、缆绳和标识牌。他向展厅另一边走去时,停下脚来与一位年轻的女讲解员说话。
“小姐?”兰登说。“但丁死亡面具上方的灯光应该打开,黑暗中根本看不清。”
“对不起,”女讲解员说,“那个陈列已经关闭,而且那里没有但丁的死亡面具了。”
“这就怪了,”兰登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我刚刚还在欣赏它呢。”
女讲解员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趁她匆匆向过道走去时,兰登悄悄溜出了博物馆。
尾声
月光明媚,漆黑的比斯开湾一眼望不到尽头。在三万四千英尺的高空,意大利航空公司的一架红眼航班正向西飞往波士顿。
罗伯特·兰登坐在机舱内,全神贯注地看着一本平装版的《神曲》。长诗抑扬顿挫的三行诗节节奏,以及喷气发动机的嗡嗡声,已经让他进入了一种半催眠状态。但丁的文字似乎正从书页里流淌出来,在他的心中激起共鸣,仿佛是专门为这一刻的他而写的。
兰登现在意识到,但丁的诗歌与其说描绘了地狱里的悲惨情景,还不如说描绘了人类克服任何挑战的精神力量,不管那种挑战多么令人恐惧。
窗外,一轮明月已经升起,耀眼的光辉盖住了所有其他天体。兰登望着窗外的天穹,沉浸在对过去几天内所发生的一切的思索中。
地狱中最黑暗的地方是为那些在道德危机时刻皂白不辨的人准备的。对于兰登而言,这句话的含义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在危险时刻,没有比无为更大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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