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思报效朝廷,却聚集到苏天成的麾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二是苏天成在江宁县城郊购买府邸,朝廷官员,到一地任职之后,是不允许私自购买府邸的,苏天成尚未上任,就购买了府邸,显然是别有用心,想着在南直隶扎根的,扩大自身的势力,说不定是准备谋反的。
三是苏天成想着和南京京营联系,没有圣旨,文官是不能够联系军队的,苏天成当着王振的面,提出来和东京大营和西京大营的将军联系,这是大逆的举措。
四是查抄匡思明的府邸,发现了大量的火器,苏天成居然想着,配备给江宁县巡检司,意图壮大自身的实力,这更加说明了,苏天成心怀叵测。
看完了密奏,朱由检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不会轻易相信王振的密奏,但也不得不思考。
如果这些事情是真的,那么,不要多少年,他就要头疼南直隶的事情了。
排到苏天成身边的渠清泽,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为什么没有奏报。
基于这样的情况,董昌已经离开京城,到南直隶去了,目的就是到江宁县,暗访一番之后,直接接触苏天成。
后来,锦衣卫再次上奏密折,言苏天成再次收缴盐商九百万两白银,江宁县府库的存银,已经达到了两千五百万两之巨了。
这里面,有渠清泽的奏折,专门强调了,苏天成没有动用一钱银子,一直都在等候皇上的旨意,而且,有诸多的士绅商贾拜访,送来了白银,也全部进入了府库。
诸多的事情搅和在一起,令朱由检心烦意乱。
朝廷大臣,他不知道该信任谁了。
如今的重点,还要等候董昌的消息。
看了看身边的王承恩,朱由检终于开口了。
“公公,你是看好苏天成的,江宁县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啊。”
“皇上,奴婢以为,苏天成有勇有谋,做出来如此的大事情,实在是可喜可贺,皇上可早日下旨,令户部押解白银入京。”
他看了看王承恩,对于这个时刻陪伴在身边的太监,他还是完全信任的,至少有一条,这么多年来,王承恩从来不结党营私,不利用自己的信任,结交大臣,这方面,曹化淳都比不上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公公,今后看人,还是仔细一些啊。”
王承恩心里咯噔了一下,皇上为什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这是非常严重的话了,难道说苏天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这段时间,他一直感觉到有些不对。
他和曹化淳之间,是存在争斗的,两人互不服气,曹化淳身为司礼监大太监,一直都是想着取得皇上最大的信任,无奈前面有了魏忠贤的教训,皇上是非常注意的,曹化淳不可能如意,但曹化淳的势力,不容小觑。
前两天,曹化淳上奏了密折。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曹化淳暂时署理东厂,平日里,就有很多的密折上奏,可这一次有些不同了,皇上见到了锦衣卫和南直隶、应天府的奏折之后,本来是非常高兴的,但曹化淳上奏了,皇上的情绪,马上发生了改变。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刚刚皇上问到了苏天成的事情,很有可能,这份奏折,与苏天成有关。
王承恩马上想到了南京镇守太监王振。
王振是曹化淳的死党。
王振身为南京镇守太监,江宁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兵部尚书唐世济、应天府府尹王道直、应天府通判马家淦,都有奏折上来了,偏偏王振没有上奏,这不正常。
而且,以前南京户部就上过奏折,说苏天成流连秦淮河,有伤风化,王承恩很清楚,南京的户部尚书,与王振的关系,非同一般。
想到了这些,王承恩马上谨慎了。
在宫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残酷斗争没有见过,说来说去,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如果自己的推测成立,王振一定是弹劾苏天成了,为了避免自己知道,奏折直接交给了曹化淳,曹化淳交给了皇上,这样就可以避过自己了。
曹化淳是可以直接到养心殿的,可以单独见到皇上的。
王承恩内心冒出来了一股凉气,曹化淳这么做,绝非是想着直接对付苏天成的,苏天成不过是江宁县知县,还不值得他动手。
曹化淳的目标,是对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