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贾代善的旧部谁不是过着缚手缚脚的日子?景怀帝还活着的时候,明面儿上还有些情分在,不会将贾代善旧部如何;眼看着景怀帝一年年的春秋不在,若是换了新帝,只怕一朝天子一朝臣,还不知道等着当年一众同袍的是什么日子呢。
“侯爷,若是侯爷当真要图谋大事,我这就去联络当年的旧人。这些年,大家的日子过得颇是憋屈。”左良道。
贾赦笑道:“我不过做一手准备在这里,相机而动罢了。若是还有转圜余地,倒也不定要走那搏命求生的路子。搏一个自由自在,富贵无双自然是好,但是就算成事,也必是有极大伤亡。若是有法子,我自然愿意更多的人活着。三爷现下可以寻些绝对信得过的信差,至于其他,倒也不必急。省得咱们现在才只买了米粮,就走漏风声,被扣上谋逆的帽子。”
左良面色凝重的点了一下头,提醒道:“侯爷,咱们购买米粮的事,满鼎粮行必然知道,永昌公主府也必然查到咱们头上来。凭着永昌公主府的身份,皇上必然是信公主府的,若是永昌公主府略推动一下,便可借朝廷的刀对咱们不利了。咱们的武器是否也要张罗起来。”
朝廷盐铁专营,贾赦上回买了些私盐,若是省着用,也够三五万的军队支撑一段时间。至于武器,则只有上回在白驹号上取来的十多箱一千多把军刀。但是自己大规模的寻找铁矿,冶炼金属,必然会被朝廷知道,若是朝廷和永昌公主府不发难,贾赦也不想起兵,徒增牺牲,因此现在还没打算到兵器头上。
“一旦私铸兵器,便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今还不到不得不反的时候,不必徒增风险。三爷只需联络些靠得住的信差便是。若是他日不得不起兵,通信是第一要务。”贾赦经历过末世,其实反倒更尊重生命。若让贾赦选择,他倒不愿起兵,但是永昌公主府野心勃勃,兵祸一定会来。那么善永侯府首先要有本事自保,到时候再看能否借势问鼎。
“侯爷虽然心善,但谋大事,不能太过仁慈,更不能怕死伤人命。若是准备得迟了,到时候咱们吃亏。”在左良看来,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这件事有可能已经被永昌公主府察觉到了,现在还不准备武器,无异于坐以待毙。
“我心中有章程,三爷不必担心。时机到了,该准备的,我一件都不会放弃的。”贾赦笃定到。兵器什么的,只要有空间在,到时候到敌营搜罗也是一样的。一旦打起仗来,贾赦身具空间的事便不好隐瞒,也不必隐瞒。
左良虽然一时半刻想不通贾赦的用意,但是这几年贾赦办的事向无差错,分析局势贾赦也算无遗策,左良自忖本事不如贾赦,便也不再坚持。转而一面打理粮行的生意,一面联络信得过的旧人。
数日之后,前去北疆的各家家小都准备好了,贾赦派了几个左良推荐的信差同行。前去北疆路途遥远,各家既是举家前去团圆,带的金银细软自然不少。因此,各家都带了不少家丁护院,又聘了镖局,结伴而行,倒也安全。
贾赦派去的几个信差也是军中退下来的,不但身上有武艺,上过战场的,也远比常人敏锐,这一行人同行,倒不至于出大的差错。
贾赦这边有条不紊的储备物资,永昌公主府那边倒是紧锣密鼓。
正如贾赦和左良所料,永昌公主府那边也发现了善永侯府的异动。
谢宏远是永昌公主府的长史,在端亲王作乱的时候,便在公主府当差。显然,谢宏远现在在永昌公主府依然是受重用的。
看完这段时间,各地粮行送上来的账本,谢宏远将各家进出项分类汇总,整理成卷宗,才呈到那主公面前,道:“主公,今年咱们收的粮食比往年价格高了些,究其原因,竟是善永侯府也在暗中采购粮食,将粮价抬高了。”
那主公接过卷宗翻看一阵,才问:“那利民粮行当真是贾赦的产业?可查清楚了?”
利民粮行便是贾赦的暗产,是左良在暗中打理,却是挂在贾赦在杜元杜知府那里弄来的两张女子户籍之一名下的。自然,地契房契什么的,在贾赦手里,具体事务,则是寻的有经验的老掌柜管着。
谢宏远道:“利民粮行是一名叫做白玉霜的女子的产业,但是自从我们注意到利民粮行,便已经派人打探了这名叫白玉霜的女子下落,就是凭九重楼的本事,也遍寻不着。属下以为,这白玉霜是个空籍,利民粮行这样财大气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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