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嘎吱一声,身穿浅紫色衣衫的人迈腿走了出来,嗯,是它的主人打开了门。那人伸手对它招了招,呜呜身上的沉稳庄重瞬间消散,飞快奔上前摇着尾巴,还开心的叫唤。
不过这叫唤只持续了一声,它的主人立刻蹲下身对它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于是第二声叫唤只是弱弱的汪了一下就被迫吞了一半。
它的主人被它这模样逗乐了,发出低低的笑声,在清晨的阳光下,她仿佛被打上了柔光,特别的好看。呜呜歪头看着她,虽然表情有些委屈疑惑,但是尾巴还在不紧不慢摇着。
不过主人很快温柔摸了摸它的脑袋,指了指屋里,再次示意它安静。呜呜很聪明,它的主人已经不止一次在清晨这么叮嘱它,所以它尾巴摇得更畅快了,它很听话的。
呜呜一直跟着主人,看她喂了鸡,打开了院门,再轻手轻脚地把院子扫了。
一切都格外安静,随后屋内一声慵懒而迷蒙的叫声传了出来:“清梧。”
宁静被打破了。
被叫的人嘴角梨涡止不住扬起,走进了房间,看着缩在被子里躲冷的人,笑意柔和地比划:要起床吗?
孟初晞怕冷,冬天起床对她而言就像是受刑,如果有紧要事她不会耽搁起得都很早,但是像最近清闲无事的日子里,她几乎每天都要在被窝里赖一会儿,醒得也晚。
看着周清梧打的手势,她鼻音微重地嘟囔:“太冷了,不想起来。”
周清梧格外纵容她,继续笑眯眯比划:那就再睡一会儿,我去做饭。
她说完准备起身,一只白净的手却是从温暖被窝探出来拽住了她。
被冷空气一激,孟初晞嘶了声把周清梧胳膊也扯了进去,撒娇一般道:“你不应该哄我起来吗?”
她虽然爱赖床,但是却心疼周清梧,大多是不愿她一个人做早饭的,所以每每就会喊她过去,耍无赖一般让周清梧给她拿衣衫,哄她起床。
这时候的孟初晞仿佛被寒冬封印了年龄,孩子气的很,还爱撒娇,偏偏周清梧格外吃这一套,每次都是眉眼弯弯,任由她闹。
过年了,得穿新衣衫。因为忙碌,孟初晞和周清梧的棉衣都是买的新的,不过贴身的衣服还是周清梧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把衣服给她拿过来,中衣给她捂热了递给她,孟初晞才忍着浑身的抗拒,在寒冷的空气中哆嗦着穿好衣服。
睡暖和的手已经冰冷,周清梧手也暖不到哪里去,只能比划:去生火,会暖和。
一顿简单的早饭后两个人拎着篮子,把买好的香纸炮带上,再带上酒菜准备去周家村。过年了,这一天该上坟了,她们要去祭拜周清梧的父母。
周清梧爹娘是合葬在一起的,墓修得还算不错,是当初徐家帮忙葬的,那方石碑上刻着夫妇两的名字,周清梧原本最亲的人就被掩在这尘土下,坟上野草被清理得很干净,周清梧来的时候都会到这看看。
把香纸烧起来,孟初晞点了鞭炮,山林间的爆竹声尤为空灵,也有些冷清。周清梧跪在墓前叩了头,随后安静看着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