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舒少媛带游屿去银行将钱转给游屿,游屿坐在银行大厅的椅子上看舒少媛将手续单收进包内。
他问舒少媛,“我不问,您就不打算告诉我当年的事情吗。”
“想知道吗?”舒少媛今天的口红是大红色,衬得整个人更白皙亮丽。
对这件事的处理,游屿本以为舒少媛少则哭闹多则崩溃,但目前看来她比自己要利落的多,甚至看不出她对多少年都闭口不言的阴影有半分抵触。
“您可以稍微告诉我一点。”游屿对舒少媛比了一个小拇指,又用拇指掐着小指指尖说,“一点点。”
“我为什么姓游。”
舒少媛愣了下,而后笑道,“只有一次机会。”
游屿点头。
“我上大学的时候,得知我怀孕,第一个帮助我的是个姓游的老师。”舒少媛说,“他告诉过你,鼓励我画画的第一位老师吗。”
游屿点头,这他知道。
“那位老师姓游。”
姓游的人很少,方远得知游屿的名字不可能没做联想,他刻意抹去老师的姓名,大概只想让游屿知道他所认为的主观故事。
看到游屿惊讶,舒少媛笑了笑,用一副我就知道方远会对你隐瞒的表情说,“怀孕不能住学校宿舍。”
被困境缠身的舒少媛,忽然有一天接到陌生电话,对方自称是她的老师,想见她一面。
“她回过村子,得知我现在一个人上大学,联系之前的同学找到我,得知我怀孕后提出一起合租。”
家境殷实的人,说房租太贵自己一个人负担不起,稍微动脑想想就知道这位老师在委婉地表达自己对学生的善意。
舒少媛走投无路,心怀感激地接受了老师的帮助,生产时也是这位老师与自己的老公在产房外等待。
游屿是这位老师一路小心翼翼保护着陪伴出生,舒少媛说:“如果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出身,你可以一直认为自己的父亲姓游,死于一场车祸。”
但现在,我想让你明白自己名字的含义。
“游屿,我和你能活到现在,如果没有那位老师的帮助,我们根本走不到今天。”
“那位老师呢?”游屿问。
“死了。”
因为车祸。
她对于舒少媛的意义,不光是指引她的老师,也是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待她如同亲人的姐姐。
游屿正想说什么,手机嗡嗡振动,他接起。
“你是薄医生的家属吗!”
电话那头吵吵闹闹,还伴随着刺啦刺啦的信号不佳,“薄医生的家属!”
“什么?”游屿皱眉,“请问您是……”
他看了舒少媛一眼,边问边起身往出走。
“我听不清,您慢一点讲。”
通话质量仍然不好,时有时无,后来对方实在是没法,只得挂了电话重新打来。
“您好,您是薄医生的家属吗?”
“是这样的,我们救灾小队带病人去镇子的时候遇到泥石流,薄医生为了抢救器材现在……”
“您在听吗?”
“薄医生的家属?家属能不能现在……”
刺啦——
“嘟嘟嘟……”
信号彻底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