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的。
今天这场注定肮脏无比的交易,那些不曾取得过功勋爵位的军中将校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哪怕他们家中拥有着万亩良田。
因为,在场的人已经代表了大明军方。
“今日匆忙,孤请了诸位来此,乃是为了大明社稷计,还望诸位叔伯前辈海涵。”
朱允熥开了口,话说的很是客气,但是内容却一点也不客气。
整篇话,足可缩略为一个孤字。
这是要公事公办,不论肆意,无论所谓叔伯前辈。
蓝玉和常升对视了一眼。
他二人如今走动的愈发少了,随着常家老三入宫充任禁军亲卫统领之后,常家的再一次崛起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
蓝玉只能让位,不然整个体系都会崩塌不复存在。
而随着信国公府的汤醴入朝担任这座中军都督府大都督后,朝中在京军方,就不免的又被划分出去一个小集团。
浙江道的事情,在场的人都知晓。
摊丁入亩、官绅一体、重税商贾。
这一样样的都与在场人家脱不了干系。
两位国公眼神对视着,下边的人也在默默的揣测着。
常升拗不过蓝玉的眼神逼迫,拱手转过头道:“还请太孙示下,为大明社稷,臣等定然不负重托,竭尽勠力而行!”
按照往常,军中只要有人出了声,很多事情便都定了下来。
但朱允熥这时候,却明显的看向另一边的凉国公蓝玉。
茫然有些错乱的迎着外甥孙的目光,蓝玉一时间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就是一股没来由的紧张。
几下呼吸之后,蓝玉沉声道:“臣亦如此。”
在场众人心中微动,皇太孙这番举动,很明显是再一次重申暗示,军中凉国公和开国公是两方人马,而非一伙的。
这并不会以他们的实际关系来决定,而是以皇太孙或者说是皇家的意志来决定的。
朱允熥终于是坐了下来。
坐下后,朱允熥说出了今日到场后的第二句话:“浙江道正在推进摊丁入亩、官绅一体、重税商贾,诸位如何看?”
没人开口,正堂里寂静一片。
谁都知道皇太孙这个时候并不是要他们给出真是的想法,仅仅只是要他们知道,浙江道正在做的事情,现在也摆在了他们面前。
这让在场众人心中很是为难。
他们是大明的功勋,是开国之时跟随在皇帝老爷子身边,一路舍生忘死拼杀过来的,他们在战场上流了血,受了伤,还有很多老伙计都倒在了新朝创立。
这些年,皇帝老爷子已经干掉了很多昔日的同袍弟兄,他们也愈发的安分,仅仅只是在乡野之间,为各家多弄些口食。
如今,这一份优荣也将要荡然无存。
说甘心是假,但不甘心又能如何?
那些没有资格参与今日这场可谓是鸿门宴的交易的军中将领们,可是时时刻刻都在等待着上位。
没来由的,这帮军中杀才莽夫们,脑海中齐刷刷的变得有了文化起来,想到了一个成语。
杯酒解兵权!
而这时候,朱允熥也已经开口。
“浙江道之事,事必成!此乃国策,乃国朝社稷之事。”
“国朝如今二十五载,玄武湖上,刊载天下田亩之数。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秉持国政亦是如此。”
“天下人口愈发的多了,越来越多。朝廷三年一考,所谓的读书种子也愈发的多了。”
这就是大明朝如今的现状,朱允熥语气平静的说着,随后看向眼前这些国朝功勋武将们。
他的语气忽的一变,暗含深意:“如今,朝中亦是年年北征,将士们得胜凯旋,朝廷也总是要拿出一份赏赐。”
说到这里,他便停了下来。
大明朝已经走过了二十五个年头,如今的大明也不是刚刚赶走前元余孽的时候。
那时候,天底下田地荒废,人口稀疏,千里之堤不见人家是很常见的事情,万亩良田无人耕种也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经过这二十五年,在中原百姓自古就勤恳辛劳的基因下,如今的大明朝再难找出一块无人耕种的田地。
哪怕是在灾年,百姓抛弃田地,也会有官府或是乡野士绅给利用起来,绝不会使其荒废。
可这并不算完,在这一次带着夏原吉去浙江道的路上,朱允熥问了很多问题,皆是户部职责范围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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