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划拨粮草军械。朝堂之上,也该议定征伐诸军事宜,该如何定夺。”
“如此急切出兵,准备不足,粮草短缺,倭国又远在海外,我朝出兵,便是孤悬海外,孤军奋战。”
“一旦前线将领行将差错,便会弄成全军覆没的结局。”
朱允熥瞧着刘三吾在那风轻云淡的奏对,心中却是一阵无名怒火,他正欲开口反驳,却不想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放肆!”
众人回首。
只见坐在轮椅上的太子朱标,已经是面带怒意:“大军尚未出征,尔等便妄议军马大败,这便是尔等的妥善吗?”
你们是在诅咒朝廷即将出征的军马将士吗?
朱标脸色很是难看,手指上的白玉扳指转的飞快。
原本一直静观乖孙和这些人争论的朱元璋,眼角余光瞥向太子,嘴角微微一扬。
自家太子爷的心气还在!
刘三吾等人目光惶神的看着许久不曾在朝堂上有发言的太子,此时正怒目等着他们,心中不免有些不安起来。
刘三吾抖抖嘴唇,躬身:“回太子……老臣……”
朱标却是一挥衣袖:“倭国南北两朝纷争已如三国之末,目下到了两朝归一之时。我朝与倭国一衣带水,南朝吉野氏奉我朝为上国,此时若不出兵协助,我大明体面何在?
我大明平日口口声声的仁义道德何在?若是因为尔等拖延怠慢,朝堂上议论几旬,致使倭国南朝覆灭,尔等往后可还有脸面自称乃是仁义君子也?”
朱允熥望着自家老爹再一次火力全开,如同那一日在西安门外训斥国子监监生,还有还是刘三吾这些官员时的风采。
心中一片动容。
一本笔记,也在他心中默默记下。
老爹问责之间,几乎是字字扣准了刘三吾这些人的道德底线,犹如打蛇直打七寸,将的他们说不出话来。
刘三吾等人这时已然如同坐蜡。
太子爷的话说的很明白。
倭国南朝吉野氏乃是倭国正统,吉野氏奉大明为上国。
而如今倭国局势到了关键之时,他们若是耽搁了一衣带水的倭国正统能否长久之事,他们平日里的仁义道德,便轰然倒塌。
恐怕往后再也没脸谈论仁义了。
赵勉最先反应过来,拱手请罪:“臣等不察,君前失言,险些致使倭国变局,臣等有罪。”
刘三吾亦是脸色铁青,不甘的低下头。
他担不起所谓倭国正统南朝吉野氏覆灭的罪责。
更不愿自己的以仁义标榜的名声有缺。
朱元璋则是厌烦的挥挥手:“念在尔等为国筹谋,心系将士,此事不予追究,都下去吧。”
这一次试探失败了的刘三吾、赵勉等人,无奈的躬身退出偏殿。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朱允熥目光一转。
他冷哼一声。
“属实可恶!”
说着话,他的目光却是悄悄的看了一眼已经转向手中书卷的老爹,还有一旁正盯着自己的老爷子。
朱允熥心中不由一紧。
朱元璋哼哼两声,眼神暧昧道:“是很可恶。”
朱允熥立马露出笑容,却又不爽的说道:“这些人,明明不知兵,却偏偏整日里还要插手兵家之事。他们当我大明是前宋吗?大军出征之前,还要他们弄出行军作战的阵图来?”
早就准备好好整治这帮文官,给后世官员定下规矩的朱允熥,不断的上着眼药。
朱元璋倒是呵呵一笑:“一脉相承啊,一脉相承。咱便是知晓了他们的秉性,才不曾将驻军倭国之事公之于朝堂。”
朱允熥立马翻过身,拱到了老爷子身边。
“爷爷,孙儿是觉得,世人常说将不知兵,军阵鲁莽。现在看,这不懂兵事的人插手军阵征伐,才是最为凶险的。两宋前车之鉴,我大明不可不防啊。”
朱元璋眼神幽幽的瞥了乖孙一眼,端着茶杯嘬了一口。
随后冷哼一声:“他们懂个屁的军阵兵事!”
“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书生,给他们一匹马一把刀,都找不到敌人在哪里。”
朱允熥目光一转,顺着开口道:“爷爷,孙儿以为……”
“你爷爷先前不是要你去传旨,将诸军倭国之事于九江他们交代清楚的吗?”
这时候,朱标忽的转过头,淡淡的看着儿子,提醒了一句。
朱元璋斜眼看向太子,又是抬起一脚,揣在乖孙儿的屁股上。
朱允熥无奈的干笑两声。
心知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只得是收起心中的小心思,躬身而立,出声告退。
<divstyle="text-align:ce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