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求!”
天顺帝也饮了不少酒,正在兴头上,满面酒红双眼微醺,那想过会有变故?
大手一挥,豪气道,“荣王尽管说!”
周围人见他这样,都停了手中的事,安静的听着两人对话。
唯有宁云面带微笑。
趁着酒兴,司马勋拱手朗声说道,“前些日子,妙无大师做了一首佛诗,想请天顺朝的高僧大能们点评一二!”
话音一落,一直闭目转珠念经的妙无睁开眼睛,诧异的看了司马勋一眼,司马勋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对着妙无微微颔首,诚恳说道,“大师,不如将您的大作念出来,让天顺朝高僧大德们评议一番!”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妙无身上,妙无无奈,只能站起身,双手合十道了佛号,才轻咳一声念道,“贫僧前些日子确实做了首诗。”
“妙无大师何须如此谦虚?当日大昭寺水陆大会,大师的诗可是文惊四座,就连曼陀寺的释武大师都拍手称赞,说乃神秀之作!”司马勋打断了妙无自谦的话,大肆宣扬。
说到这份上,天顺帝才回过味来,感情是千里迢迢来打脸来了。
面色一沉,想要发作,偏司马勋又是一脸醉相,若是斥责,只会被人说自己以大欺小、与醉汉计较没有风度。
强忍下心中的不悦,一抬手,“请妙无大师念出佳作,让大家一同欣赏。”
虽说他说的是一同欣赏,但若在座的天顺朝高僧无人能做出与之比肩的佳作,那天顺朝今日就算是输了。
东道主发话,妙无再念一声佛号,朗声吟道,
“心是菩提树,
身为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
勿使染尘埃。”
此诗一出,待妙无悄无声息的坐下,整个广场都无人出声。
天顺帝面上含笑,心中却暗暗叫遭,此诗意境极高,难怪被评为神秀之作。
目光如电的在诸位高僧大能身上扫过,他们纷纷低头回避了天顺帝的目光。
台上的皇子们,或对司马勋露出不满的表情,或是低头苦思佳句,各个坐卧不安的模样,无人敢抬头看着台上父皇。
又看向台下的元老文臣,各个都是羞愧的面红耳赤,无颜抬头应对圣上期待的视线。
又有武将对着司马勋显出怒容,显然是觉得他在国宴上当众打脸的行为太过分。天顺帝当然不能指望这些手上染满鲜血的屠夫们能对佛诗有什么高见。
场中的女眷们只顾着看司马勋和妙无和尚俊美无双的容颜,不少女子在妙无吟诗之后,双手捧心,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脑中只有妙无和司马勋的一举一动,哪能记得起自己身在何处?
一个二个都是如此,天顺帝为之气结,不由得重重放下手中的酒杯。
看见天顺帝怒气无处发,司马勋嘴角带了一丝浅笑,配着他慵懒的神态和勾魂的丹凤眼,更添几分美男醉酒的魅惑!
就在所有人都尴尬的沉默中,静的能听见针掉地声的广场上突然响起了一个轻轻柔柔的女音,缓缓但坚定的在场中回想: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染尘埃。”
一首诗吟完,场中依旧是一片寂静。
天顺帝同妙无和尚同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