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说,只是默默的拿着钥匙开了府衙后院的小门。萧山一个人独自走在街头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了疲倦,昨天似乎折腾的有些过了,胳膊和腿都有些酸。
萧山本以为他回去至少能够补上半个时辰的觉,岂料他刚刚在自己房中坐定,连盔甲都还没来得及脱的时候,虞允文就找来了。
虞允文看起来是睡了一个好觉,神清气爽,拉着萧山讨论了离间耶律元宜的具体细节后,便道:“该早朝了,不如一同前去吧。”
萧山当然不能用自己要睡觉这个理由说不想上早朝,只得跟在虞允文身后,两人一齐朝着建康府府衙走。
整个早朝萧山都有些恍惚,精神不济,在早朝散后,又有宰执留下来议事,萧山是江淮战区的重要将领,也要留下商议。
期间虞允文发现萧山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眼神有些茫然,便低声对他道:“萧将军怎么回事?昨晚没睡好吗,临战前竟然这样处事,太过轻率了吧!”
萧山被虞允文一责备,浑身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悄悄的用左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疼痛让他精力暂时回复。
他朝着上面的赵瑗看去,赵瑗却没有看向自己,正在跟别人说着什么。萧山打起精神去听,但那些话虽然都听到了耳中,大脑却无法做出该有的反应,只能听得见别人在说什么,却有些无法明白那些话的意思。
这次的朝议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赵瑗借口身体不适很快就结束了,萧山开始恍惚的往外走,因为他脚步有些虚浮,很自然的就走到了最后面。
赵瑗在萧山的身后叫住了他:“萧卿留步。”
萧山觉得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心底有些发麻,万一赵瑗有什么要求,自己恐怕在这种状况下无法交粮。但萧山的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赵瑗只是颇为担忧的问道:“你……回去后也没歇息?”
萧山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嗯,刚进门虞相公就找了来,他似乎跟我说了些什么,但真没听清。”赵瑗看了萧山一眼,心中颇为愧疚:“昨夜不该留你的……你还好吧?”
萧山觉得赵瑗这句话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他立刻挺起了胸膛:“为什么不好?其实再来也行的,让我先睡上一个时辰……”
赵瑗有些无语,过了一会儿道:“你回去好好休息吧,马上就要开战了,我现在开始后悔,昨晚不该意气用事……”
萧山笑着打断赵瑗的话:“别说这种话,其实……其实只要不是在开战头一天就行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其实头一天也没什么,只要那人不是陛下的话,还是很容易解决……”他的话尚未说完,就看见赵瑗的脸拉了下来。
萧山马上意识到自己这是在说赵瑗欲求不满,他开始觉得自己的脑袋更加昏沉了,根本不该说任何话,多说多错。就比如刚才,明明是想说自己欲求不满,看到赵瑗就魂不守舍非要弄到筋疲力竭才肯罢手,可说出口来却完全变成了另外的意思。
赵瑗也看出来萧山这个时候说话没法过脑子,不去和他计较,放他去休息,自己心中默默的纠结万分。
萧山从府衙到自己房中这一路上,遇着不少人相熟的跟他打招呼,萧山本着现在最好不要说半句话的原则,只是点头示意,回到房中就一头栽倒床上,吩咐看守在门外的亲兵:“不论是谁,也要让他一个时辰后再来!陛下也不例外!”
门外的亲兵面面相觑,昨天自家将军,似乎是被皇帝身边的太监叫走的,一夜没回来,回来就憋在房间里面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被皇帝骂了还是打了?
亲兵们正在心中默默的猜测昨晚将军到底经受了什么样残酷的心灵肉体双重折磨,尚未琢磨出一个合理的答案的时候,便见到远处一位身高异于常人的美貌男子朝着这边走来,亲兵们很负责人的拦住这位大人的去路:“虞相公,这……萧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他。”
虞允文心中有些不满,今天早上的时候萧山就有点精神恍惚,上午的时候竟公然打盹,就算是萧山昨晚一夜没睡,也不至于这样啊!
虞允文在宣州被迫给王不破当军师的时候,可是领教过萧山的厉害,这家伙作战能从早到晚又从晚到早都不疲倦,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虞允文想要进去看一看,但门口的亲兵拦着不让进,虞允文心中越发狐疑起来,问萧山在房中干什么,亲兵们却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