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你不必太过自责,我想着这也不过是秦桧的策略罢了。他是要将你们各个击破,所以才来的这一手。即便岳爷爷不去给你通风报信,恐怕他也是难逃敌手!”
韩世忠还是只摇头,萧山道:“恐怕还有件事情韩相公你不知道呢!金人送来的议和条款中,有一句‘必杀飞,可议和’,官家既然想要议和,那是非杀他不可的了!”
韩世忠吃了一惊,问道:“你从哪里得知的?”
萧山这才知道自己似乎说错什么话了,这件事情,是在几十年后的宫廷宗卷部分解禁之后,才曝光的,现在可是绝密,除了秦桧和赵构,并无第二人知晓。
萧山不便说明,只是笑了一笑,含混带过。
韩世忠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道:“只顾说往事,差点忘记了正是。当日岳鹏军从庐山下来,回到京城的途上,我去中途见过他一面,他将这个东西交给我。”
说着,韩世忠便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包,送到萧山手中:“他说自己这些天感到非常的不安,虽说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当面对峙,但还是担心有小人暗算,便将此物给我,说是他半生心血,在庐山赋闲的几个月中将其记录下来,若是万一出事,便交给自己的后人以示自己清白!他说完这些,又自嘲的笑:‘我若当真出事,我的家人肯定也保不住了!这翻布置,其实也没用,只是若有一天,韩相公若是遇到相应的人,送与他吧!若是遇不到,一把火烧了也免得惹祸上身。’”
萧山听说了这事物的前因后果,不由的肃然起敬,身出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油包,打开来看,却见是一叠手稿,也未曾装订,字是小楷,笔力一般,他也没翻,只是问道:“韩相公,这是什么?你看过了?”
韩世忠道:“当然看过了,但是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你看了却大有用处。是岳鹏举这些年和金人交战的兵法。”
萧山本来还满怀希望,但一听到兵法两字,便不由得十分失望。他是国防大学毕业的,各式各样的兵法战略战术都是必读课程,打仗靠的是硬实力,智谋技巧什么的,不是说没用,但也没那样神乎其神的用处。
韩世忠见萧山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便道:“岳鹏举自己都不怎么看兵法,却能百战百胜,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写得兵法和你所见过的那些兵法全然不同。你好好的收着,会有大用!”
萧山便将油布包裹包好,放入怀中,尚未放稳,便忽的听见远处有马蹄声隐隐而来,萧山尚且听不出有多少,韩世忠却冷笑了一声:“这么快就追来了!好家伙,竟然为了追你一个,出动了五百骑!这恐怕是临安城一大半的马匹呢!”
萧山猛然抬头,果然见到一队骑兵踏雪而来,跑的甚急,竟将湖边雪地上的雪践踏的四处乱飞,扬起在半空中,片刻之间,就将韩世忠和萧山两人团团围住。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读者问称呼的问题,特在此说一下:
熟的当面叫鹏举,一般人当面称呼岳相公,他部下直接喊他相公,或有官职相称岳少保。
此事岳飞已经获罪,少保,相公等称呼都不太合适了。
看夷坚志和其它的宋代小说中,也有第三称呼其为岳鹏举的,当是叫全名不太尊敬,称鹏举又不太妥当的原因。
韩世忠当面见岳飞的话,应该会称呼他岳少保,或者岳相公,现在跟别人提起,感觉岳鹏举应该比较合适,所以就用了。
54、反咬一口
萧山猛一抬头,果然看见一队骑兵踏雪而来,跑的甚急,竟将湖边雪地上的雪践踏的四处乱飞,片刻之间,就将韩世忠和萧山两人团团围住。
萧山心有愧疚:“连累韩相公了!”
韩世忠不以为意的一笑,也不答话,只是朝着来得那队人马大声道:“想不到追捕一个孩子,竟然要劳动殿前司。杨十哥,既然已经来了,干什么不出来说话?”
萧山心道:殿前司不是赵构的侍卫亲军么?秦桧怎可能调得动?
他心中正在疑惑,就看见一队人马中缓缓的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将领,身穿铁甲,满脸髯虬,正是萧山第一个认识的南宋高层官员,当年曾经监斩过岳云张宪的杨沂中,后被赵构改名为杨存忠的殿前司指挥使。
杨存忠并未下马,只是朝着韩世忠在马上抱了个拳,道:“韩相公,莫要为难小弟,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带这位秦山小朋友回去问两句话而已,问完就放。”
韩世忠哼了一声,冷眼瞧着杨存忠,杨存忠也不敢就这样命手下的人动手,只是对萧山道:“秦侍读,今日普安郡王府大婚,你不在府中,跑这里来耍子,有些不太妥当吧?快过来,跟我同回王府!”
萧山见周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此刻是根本不可能走的了,如果站在原地不动,少不了要动手。若是真要动手,且别说在数百人的包围之下自己跑不了,就是韩世忠那只剩下的四根手指,也握不得剑,上不了阵,反而会连累他。想到这里,萧山便朝前踏上一步,准备跟杨存忠回去在做打算。那知他刚走出一步,便被韩世忠拉住,韩世忠低声道:“站在这里别动,少听他骗你!”
萧山好生为难,韩世忠道:“杨十哥怎的不过来说话?你我也有多日没见面了,就在这里叙叙旧又何妨?”
杨存忠只得翻身下马,上前走了几步,在离两人五步开外的地方停下,道:“韩五哥要叙旧,以后多得是时间,只是容小弟先将这位小朋友送还王府。”
韩世忠嘿嘿的笑了两声,大声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些话要问你,是谁让你过来找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