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放学都会省出零用钱给她买好吃的。
母亲经常说,她和父亲留给他们两个最大的财富不是金钱,而是给了她一个弟弟,给了她一个姐姐。等以后有一天,他们两个没了以后,世上就剩下她和弟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是彼此的依靠,是永远站在背后的一座山。
然而等到真的到了那一天,父母意外亡故……
她仗着二十年来的姐弟情分,从小到大铸造的坚实的感情基础……她什么都不怕。
她不怕外来的强敌,也不惧得罪城池之内最温柔的那个人。
感情算什么?只有握在手里的钱才是最牢靠的。
现在他们亲密的像是一个人,等到各自成家立业,各有各的家庭,处处都需要用钱,昔时往日的那点情谊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她只是郑家的一个养女!
所以她先发制人,对她的亲兄弟步步紧逼,亲手推倒了站在自己背后的那座山。
郑诗韵用力闭了闭眼睛,就算发生过那样的事又怎么样?
她了解郑砚,这个人嘴硬心软,顾念旧情,对待感情拖泥带水,犹疑不决。她早就说过,她什么都不怕,而让她最无所畏惧的就是得罪郑砚了,郑砚对她多纵容没人比她更清楚。
他们是一家人啊!
郑诗韵紧紧的握住拳头,她在末世苦苦煎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苦尽甘来!
想到将来不久,她高高在上,享受美酒佳肴,恢复以前的荣耀华光,甚至更胜从前!
那时候……郑诗韵眼底划过一丝阴冷的妒忌,等她说几句好话软话回到郑砚身边,那个女孩子又算什么?郑砚最亲密的女性,永远只会是她郑诗韵!
然后,她要找到欺负过她的人,给过她耻辱的人,一个一个的拎出来,千、刀、万、剐!
随即郑诗韵从人群中挤着往前走,连菜摊都不要了,原来跟她一起摆摊的妇女尖声道:“小韵!你去哪儿啊!”
郑诗韵恍若未闻,只管往前。
那妇女更急切了,诚然就算是在李昀的基地,规矩严格。但基地人太多了,足有几十万,人多手杂,难免会有很多阴暗角落,越是社会底层越是赤裸裸,就比如她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女人。
没有异能,又是女子,没别的办法,想活,只能选择依附于男人。
郑诗韵是有一个老公,奈何她老公也就是个普通人,夫妻俩以前都是娇贵的城里人,心高气傲,吃不了苦。进入基地这一年多以来,郑诗韵卖菜糊口,要陪一个管地的丑胖男人睡觉,才能分到半亩的菜地。再因为男人多女人少,她又算是这附近顶尖漂亮的了,很难保证没人占便宜吃豆腐。郑诗韵也乐得这样,一能享受,况且只不过是睡一觉,遇见出手大方的异能者给她十多枚晶核,顶得上她卖一上午的菜了!
那妇女与她比邻而居,收了郑达丰不少好处,现在说难听点,郑达丰就指着郑诗韵生活呢,她要是跑了他可怎么活呀,所以当然得看紧了。
妇女收人钱财自然得把郑诗韵看好了,可郑诗韵只顾着往前跑,理也不理她,妇女又舍不下菜摊,只好眼睁睁的看她快速走远。
在原地愣了片刻,妇女最后还是潦草收拾了一下,背着箩筐回家,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了郑达丰。
——
走了十多分钟,李昀等人回到城楼上,推开办公室的门,李昀回头道:“幸亏我提前嘱咐了张延宗,如果看到你们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这才没让你们再跑了。”
郑砚舒舒服服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面,道:“看你说的,跟抓贼似的。”
李昀道:“贼比你们好抓多了。”
这里是顶楼,李昀屏退了所有人,才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告诉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啊。”
郑砚好奇道:“究竟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李昀坐在办公桌上,双臂环胸道:“我……”
然后办公室门风一样被人咣当推开,周子康风风火火的闯进来,道:“郑砚!先来看给你准备的礼物,你肯定喜欢!”
李昀皱眉道:“我们在说正事。”
周子康对他没好气,哼道:“你的等等先。”
说完拍了拍手,紧接着几十多个穿白大褂戴厨师帽的人走了进来,站成一排,屋里没站开,还在外边的走廊上站了一长溜。
郑砚:“……”
李昀:“……”
郑砚:“你……这是干嘛?”
田橙眨了眨眼睛道:“来,报数!”
于是那排厨师帽从左到右开始报数:“酸辣粉、剁椒鱼头!”
“狗不理包子、烤鸭!”
“麻辣烫、麻辣香锅、重庆火锅,陕西凉皮!”
“煎饼果子、炸臭豆腐、烤面筋!”
“热干面、重庆小面、锅盖面、麻酱面!”
“蛋糕!”
……
郑砚:“…………………………”
田橙道:“所有会做小吃的都在我这里,我看你以后还往哪儿跑,你那里储存的小吃快吃完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郑砚:“你真是用心良苦。”
郑砚哭笑不得又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为了多留他两人在基地待着,田橙和周子康真是没少不务正业过。
买通了郑砚,田橙又附身过来,在霍贤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期待的看着他。
霍贤冷漠的说:“这种事在哪里都能做。”
郑砚:“……”麻蛋你们在说什么?
随后霍贤道:“不准讨论我的私生活,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