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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泽抱着膝盖坐在阳台的软榻上,五月底的天气已经热的厉害,即使现在才是上午,阳光穿透了遮阳伞照射在身上,依然是暖洋洋的,可他的心却是冰凉一片。
他仔细的回想着这么多年的经历,父亲对他不怎么喜欢是无需置疑的。上一世他一直以为这是因为周含清的缘故,如今想来,也许周含清只是一个幌子。正是因为父亲不喜欢他,周含清才会顺应父亲的意思一力的养歪他。
从父亲想到夏源,夏泽的心绪更加的复杂。那段对话里,他清楚的听出了夏源对他的维护,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夏源有事瞒着他,把他当成傻子一样。
夏泽的心里乱糟糟的,思绪围绕着听到的那段对话四处飘散。池以衡找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夏泽曲着腿,下巴搭在膝盖上出神的望着前方。
“小泽?”池以衡敏锐的察觉到了夏泽的情绪不对,“怎么了?”他学着夏泽的样子脱了鞋上了软榻,一只腿曲起坐在了夏泽的身边。
夏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靠在了池以衡的怀里。池以衡伸手揽住了他,担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害怕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夏泽低声说着,拉住了池以衡的手,将身边的耳机塞到了池以衡的耳朵里。
池以衡正想说什么,却是突然听到了夏源和夏志成的声音,他立刻收敛了心神,神情认真起来。夏泽偷偷在夏家书房装了窃听器的事并没有瞒着他,他虽然觉得这件事不妥,可夏泽一直坚持,他也就纵容了夏泽的行为。反正夏泽这段时间录下的对话都没有什么价值,他也不会把这些录音流传出去,只是夏泽自己听一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现在夏泽突然把耳机塞给了他,又表现的情绪反常,他马上意识到是这段录音的问题,当下打起了精神。
录音的内容听着是最新的,似乎是夏源找到了夏家。夏源会去找夏志成是池以衡意料中的事,夏源提议让韩玲接受检查,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根据老的调查,韩玲当年曾被夏奶奶强迫的鉴定为精神病,并逼着她退了学,还在另一个城市的精神病院关了几年。后来韩玲辗转离开那里之后,心里一直对精神病三字耿耿于怀,最是忌讳别人把她当做疯子看待。池以衡一向都认为,所谓的报复并不是简单的打压,而是挑中对手的弱点或者要害处一击即中。对韩玲这样的疯子而言,其他的方法未必能刺激到她,最好的报复就是让她最重要的人认定她是一个疯子,一个需要接受治疗的神经病。
耳机中的对话在继续,夏志成对韩玲的维护赫然十分明显。池以衡眼神一冷,握紧了夏泽的手。他以为夏泽是为了夏志成的态度而难过,却在下一句听到了夏源提及十五年前,随后就是夏志成突然爆发的厉声喝止。
耳机中传出短暂的沉默,池以衡已然神色突变,连夏泽都能想明白的事,他更是不会疏忽了过去。
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池欣云的去世,在池家一直被当做一个意外。当年池欣云出事的消息是夏家通知的池家。等到池家接到消息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放弃了抢救,他们甚至没有赶上池欣云的最后一面。池家虽然不至于贸然的怀疑池欣云的死,但也不可能就这样接受池欣云的去世。他们曾经找人鉴定过现场,得出的结论是一次意外。据抢救池欣云的医生表示,池欣云在出事前,身体已经因着疲劳过度透支绷到了极限。再加上她当时上楼时可能正想着心事精神恍惚,一脚踩空摔了下去,碰巧家中无人错过了最好的抢救时间,才导致了最后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