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冷着一张俊脸走向太子,说道:“果然,我还是很讨厌你啊。”
“你以为孤就很喜欢你吗?”太子上上下下打量了皇长子一遍,那眼神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校场见!”
“要战便战,怕你吗?!”
于是,在康熙那边还在得意的想着果然是他教育出的乖儿子,根本不会被身边那些个邪佞小人蛊惑,玩什么手足相残的时候,有小太监来报,太子和皇长子在校场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
“果然是小孩子啊。”胤祚在一边如是感慨,他刚刚也在来着,今天胤祚讲经特别放假一天,他有大把的空闲看热闹。
康熙毫不客气的开始蹂躏儿子的包子脸:“身为小孩子就给朕说点小孩子该说的话。”
“乃欺非人,我不跟乃玩!”话又走调了。
康熙心满意足的拍拍儿子的头:“这才乖,不过,不能骗皇阿玛说不和皇阿玛玩的话哟,撒谎的孩子是要被扣俸禄的。”
“总似来这早,太糟糕!”
心满意足的康熙终于抬脚去收拾两个儿子打架的残局了。等康熙去到校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太子和皇长子一点皇子形象都没有的并排躺在尘土飞扬的土地上,衣服也脏了,头发也乱了,正像两个没心没肺的神经病笑的分外开朗、
“我这个人呢,有一说一,我不爽你,只会跟你真刀实枪的干,学不来你背后阴人那一招的。”当年小八生病的教训已经足够深刻,让皇长子不会再想来第二次。
皇长子也是在通过这种表达方式希望太子能够知道,他虽然讨厌他,却从未想过和他分庭抗礼,去争夺那个位置,讨厌归讨厌,夺储归夺储,兄弟归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明珠和索额图之间的争斗是他们的事情,与他无关!
“我这个人呢也是公私分明,学不会你连小孩子都要迁怒的那一套。”太子也用差不多的话回击道,顺便告诉老大,他才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蒙蔽自己的眼睛。
相互嫌弃的兄弟俩歪头对视一笑:“我真的对你喜欢不起来。”但也不会因为这份不喜欢就去做些什么危害这个国家的事,你做得对我就支持,你做错了我就毫不留情的骂死你!就像在对待沙俄的事情上一样,小事他们可以争一辈子,但在大方向上他们是绝对不会出错的,怎么可能在情操方面输给对方那样的人呢?!
康熙欣慰的点点头,虽然表情上还绷着身为皇上的高深莫测,但其实总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你要是觉得高兴就笑吧,忍着多辛苦,没人会笑话你的皇阿玛。”胤祚在康熙身边努力找死着。
“朕说过了,身为小孩子就给朕说一点小孩子该说的话!”
胤祚的脸再一次遭到了惨不人道的辣手摧残,这个糟糕的世界干脆毁灭算了!
事后,康熙不仅处罚了索额图和还在为儿子伤心的明珠,也下旨罚太子和皇长子一起跪了奉先殿,去跟祖宗牌位们彻夜长谈关于他们仪态不整,给皇室丢了脸的事情。
胤祚在太子去罚跪之前跟他二哥说了很多注意事项,很显然,在这方面他特别有经验。
六月中旬,对沙俄的战事因为沙皇彼得一世和摄政王苏菲亚公主的兄弟抵达前线而出现了一些波折,一路高唱凯歌的清军终于尝到了失败。
这让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在朝廷内部再一次出现了议和的声音,皇长子又一次主动请战,甚至甘愿当一小卒,也要上战场,以壮大清声势。对方可以上一个沙皇的直系亲属,他们也可以,而且那边还不过是沙皇同父异母的兄弟,胤褆则是康熙的大儿子。
康熙左思右想之后,终于还是同意了胤褆的请求,只不过随胤褆一起上战场的还有裕亲王福全。
也是到了派真正的皇亲国戚上战场的时候了,这些都在康熙的计划里。
因为这场有点危机的战事,胤祚不得不拖延了前往五台山的日期。
七月份,巴林淑惠长公主阿图来信,对孝庄诉说了她所居之地年景不加,牛马羊多染疫倒毙,田禾亦不收货的困境。
阿图是孝庄的二女儿,穆图的二姐,早年下嫁蒙古巴林草原,一直都生活的很低调,这一次她来信诉苦,看来是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否则她断然是不会开这个口的。
在畅春园和康熙一起避暑的孝庄不得不再一次为了女儿去和康熙讨恩赐,幸好,康熙是个很孝顺的孙子,虽然对于穆图这位长公主没什么好感,但对阿图这个一直不给他找麻烦的姑祖母还是有不错的印象的,当即康熙拍板决定遣侍卫武格带去马驼粮米前往巴林草原以作赈济,并将巴林淑惠长公主阿图接到了北京。
胤祚和阿图之间上一世也是全然没有交集的,在胤祚以天祚的名字出生后的六年间,阿图从未对孝庄开口过一次难处,只是年年写信回来报喜不报忧,想尽办法为巩固巴林草原和皇室的关系做着努力。
阿图和穆图就像是完全生活在两个时代中的公主,一个矜矜业业努力完成着她身为公主联姻的重责,一个肆意张扬用坚船利炮为这个国家作出了属于她自己的贡献。
你无法指责这两个人中谁是完全对的,谁又是完全错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阿图很讨厌穆图的出格叛逆,穆图也不喜欢阿图的因循守旧,她们代表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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