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将名节看得比天大的女人,竟就真这么被谣言给逼死了。
虽然那些流言也是阿灵阿先放出来的,他只是让雅尔江刚派人再添把柴而已。
康熙怔了一下,随即喝止住还想说话的胤礽,暴怒:“够了!这事朕自会处置!你们都别再说也别再求情了!下去!”
胤礽低垂下眼,嘴角却微不可察地轻勾了起来:“儿臣告退。”
他很肯定,康熙已经如他所愿,彻底想歪了。
其实姐弟乱/伦这种事情,一般人当真是不会往这方面想的,不过胤礽自己就与亲哥哥搅合不清歪了也难免,何况他们满人在这方面开放得很,这样的先例也不是没有过,加上这事也实在是太巧了点,同样的闺名同样的标志性的眉心红痣,法喀却偏偏对这个三弟妹起了意,而且宫里当年人人都知道孝昭皇后虽然跟法喀这个只隔了一岁的弟弟关系极好,跟他的媳妇却委实不怎么样,几乎就没有走动过,法喀他媳妇是从来没有递过牌子进过宫,唯一一次也是孝昭刚刚册封之时适逢千秋,法喀的媳妇进宫拜见,当时很多人都看到她对皇后态度虽恭敬却实则很冷淡,宫里众人为此还很是八卦了一阵。
这些胤礽都是听凌氏说的,不管其中曲折到底如何,他既然想歪了就打算让之一路歪下去,且刻意引导着康熙也往上头想,反正康熙从来多疑又脑补能力强大,胤祺的一番话一幅图加上那折子上提到的法喀对孝昭的姐弟情深更是提醒了康熙,于是果真就如胤礽所愿,康熙他,不淡定了。
当日,在胤礽和胤祺离去之后,康熙就传了太医院的老太医前去问话,听得人来禀报,凌氏一边给胤礽沏茶,一边低声解释道:“其实孝昭皇后当年也怀过一回身子的,就在恪僖公刚去没多久,不过过后因为下雨滑倒就又小产了,那回恪僖公薨,皇上特地恩准孝昭皇后回家守灵,那七天……”
胤礽笑了笑:“反正都死无对证了。”
“太子爷说的是。”
康熙确实怀疑上了孝昭和法喀这两姐弟之间有些不正常了,至少法喀对孝昭的心思在他眼里看来可谓是昭然若揭,那被他觊觎调戏的三弟妹福保之妻不单长得与孝昭有几分像,眉心一点红痣更是如出一辙,再加上同一个字的闺名,当年他偶尔与孝昭调情时也会那么喊,现在想起来却只觉得膈应得很,越想就越憋气。
至于这俩姐弟是不是当真有些什么,孝昭身上一直随身戴着的玉佩据说就是法喀送的,她虽说是一早就进了宫的,与法喀几乎没有机会见面,但为遏必隆守灵的那段时日,俩人朝夕相对……越想就越歪,脑补停不下来的康熙突然又想起孝昭怀孕也正是从遏必隆府上回来之后,现在算算时间倒似乎是刚刚好,于是这就把当年为她看诊的老太医给传了来问话。
老太医诚惶诚恐也不明白康熙突然问起这陈年旧事是为了什么,在详细地说了一遍孝昭怀孕的时间之后,康熙又问起她小产的原因,老太医硬着头皮说是孝昭皇后自个没注意踩着水滑倒了是意外,康熙的脸色却已经是黑如锅底。
孝昭怀孕的时间果真就是遏必隆死的前后那几天,虽然那几日她也是有承欢受幸的记录,但是康熙心里就像是梗了根刺一般,怎么也没法说服自己拔掉,尤其老太医说是她自个不小心踩了水才滑了胎,如今听在康熙耳朵里却不免就脑补出了她是知道自己怀的是个孽种故意弄掉去这一层可能。
后来,据乾清宫的奴才说是,皇上独自一人对着孝昭皇后的画像愁眉不展唉声叹气了一整天。
第二日,康熙就下了旨,阿灵阿以卑劣手段诬陷法喀谋取爵位,革公爵和都统职流放,法喀罔顾人伦礼教逼/奸弟媳迫人至死,处斩。
温僖贵妃还没入土为安,恪僖公府就树倒猢狲散了,众人免费围观了一场闹剧好戏,唏嘘不已过后也就散了场。
倒是阿灵阿被革了爵位流放了,他的几个儿子包括遏必隆的几个庶子皆是翘首以盼等着康熙再另择承爵之人,不过康熙却似乎是忘了这事,反正是从此再没提过。
又两个月之后,康熙前往祭奠仁孝、孝昭陵,突逢天降暴雨,雷鸣电闪不断,孝昭梓宫被雷火击中一角险些化为灰烬,康熙悲恸不已,后示下先前曾得孝庄太皇太后托梦,孝昭八字不利大清运势,劝将孝昭皇后位撤去,他未肯允准,果遭天谴,今便依太皇太后之言,撤孝昭皇后位为贵妃,梓宫移出地宫,与其妹同葬妃园寝,牌位一并撤出太庙。
作者有话要说:重口味了一点,老康的皇后终于只剩下太子娘一个了—。—
☆、诱惑
三十四年四月,众皇子伴驾幸五台山。
登上一百零八级石阶,胤礽站在灵峰圣境牌楼之下举目远眺,远处落日被匿在层层浮云之后,只剩最后一抹余热,四周山石林立,雾气弥漫,似远似近,如幻如仙,飘渺不定。
胤禔数着脚下的步子登上最后一级台阶,抬眸的瞬间对上了胤礽放空的眼睛,下意识地冲他笑了笑,问道:“太子爷可有觉得已经将烦恼通通抛到了脑后去?”
十缠九十八结,人生烦恼一百零八种,跨过这一百零八级石阶,所有的烦恼便通通踩在了脚下,从此再无所忧无所愁。
胤礽不以为然:“无欲无求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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