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看着他,皱起了眉:“你说真的?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务尔占眼里的笑意越甚:“不过爷倒是想问问你,你拿了证据,是准备去给大贝勒爷?”
揆叙听出他话里有话,便闭了嘴没有再接,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说实话吧,爷知道你有意神机营统领的位置,不过如若你是想指望大贝勒爷保你上去,就绝对是打错了算盘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阿玛失了势,皇上对你们一家恼火至极,你现在于大贝勒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与你走得太近反倒是惹皇上猜忌,依爷看,贝勒爷他,怕是要与你撇清关系了才是真的。”
揆叙的脸沉了下去,不悦道:“十九爷特地来告诉奴才,就是为了说这个?”
“你若是不信,大可去试一试,”务尔占说着从手里抽出一份册子递到了他的面前:“证据都在上头了,你拿去给大贝勒,看看他会怎么说。”
“为何……”揆叙不解地看向他。
务尔占勾起唇角:“主子爷有句话让我带给你,良禽择木而栖,你自个考虑吧。”
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揆叙也终于是回过了味来,这务尔占闹了半天,是特地登门给好处来挖他这个墙角的:“您说的主子爷……是谁?”
“你现在还不必知道。”
秋天过后,康熙就带着众人从畅春园搬回了宫里去,这大半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再次回到毓庆宫,胤礽竟是有了种物是人非的错觉,当然这样的情绪也只是转瞬即逝,最后自嘲一笑也就做了罢,再不去想。
去乾清宫给康熙请安,适逢都统永泰回京述职,这会儿也正在西暖阁里接受召见,胤礽听了就在外头等着原本是想等康熙接见完了里头的人再进去,而康熙却叫了人出来传他进去。
请过安后,康熙让他站到一边去听着,令胤礽感到意外的是,康熙竟然是在与人闲话家常,说到永泰几日之后就要启程往陕西,但家眷却会留在京中,康熙突然就问了起来:“朕听说你有个女儿,是嫡妻所出,有十五了吧?”
永泰听康熙这么问,一时也很莫名,只规矩答道:“奴才的女儿过了这个年就十五了,按规矩,明年开春就该参加宫里的大选。”
“十五了,好啊,”康熙笑着,说得有些意味深长:“既然留在京里,赶明儿你叫人送幅你闺女的画像送进宫来,给朕和……太子都看看。”
康熙这话一说,傻子也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了,永泰有些诚惶诚恐地应了下来,胤礽微垂下了眼,快速算计着这永泰也是苏完瓜尔佳氏的,却比他原本的太子妃论出身还要高一些,永泰这一支是苏完部部落长索尔果的嫡系,属满洲正黄旗,他的曾祖父费英东又是开国功勋,祖父图赖也是战功彪炳,即使当年鳌拜被处置,图赖这一脉的也没有受太大影响,居高位的依旧不少,也难怪康熙会打上了他们的主意。
当然了,永泰并不是袭爵的那一个,将来要袭一等公爵的是他的兄长,但永泰自己本事也不差,而且实际上康熙也并不想给胤礽找个出身好本事强连爵位也高的岳父,所以没有袭爵的资格,反倒是让他入了康熙的眼。
后来再说了什么胤礽已经没有很大的心思再听了,只是不由得嘴角微抽,到头来,似乎他的太子妃还是逃不掉这个瓜尔佳氏了。
永泰退下之后,康熙将胤礽叫到跟前来,拉着他的手,叹了叹气,道:“你也不小了,原本两年前就……罢了,等明年开了春大选,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儿臣明白。”胤礽低声应道。
康熙看着他,犹豫了片刻,又问道:“这几年朕也陆陆续续给你指了几个人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朕听说你经常一个人安置很少叫人伺寝?”
说起来从胤礽十四岁起,康熙就开始指人进毓庆宫,基本是一年一两个的频率,到如今他的后院里已经有侧福晋两个,侍妾若干,可就是一个肚子有动静的都没有。
若说从前胤礽十七八的时候长子就已经下了地,但是这一次,他自己兴致不大,这种事情也强求不来。
可是康熙却快愁死了,自打胤禔好好的儿子没了,他就想孙子想得有些入了魔,且胤礽生的儿子更是不同其他人,他自然是着急。
所以这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明年一定要让太子妃进门。
只是胤礽听了这话却是在心里翻白眼,面上却也还得打着哈哈敷衍他:“儿臣会努力的,汗阿玛不用急。”
另边厢,听了务尔占说的,揆叙看着手里那份长泰在神机营胡乱安插人的证据,犹豫再三,还是找上了胤禔。
东头所里,揆叙将务尔占给的那份册子递给胤禔,道:“爷,您看这个,这个长泰在索额图的授意下塞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进神机营里头,只要将这个呈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