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康熙道:“一会儿叫个太医去索额图府里看看。”
“儿臣明白的。”胤礽连忙应下。
从乾清宫出来后,胤礽低声吩咐何玉柱:“给索额图送个信去,让他有病就装得严重些,没病也给爷装出病来,不在床上躺个半个月就别下来。”
“……嗻。”
索额图确实病了,却远没有胤礽说得那么严重,不过是打了几个喷嚏咳了几声嗽,原本喝两副药就能好的事,却是先收到太子爷派人来传口讯让他装病,再然后还有皇上特地叫来太医给他看病,这等一惊一吓的恩宠委实是让他有些吃不消,却到底还是按着胤礽说的去做了,躺床上哼哼唧唧,而太医看过也没多说就嘱咐他好好休息开了药就走了。
圣旨下来之后,胤禔一看去和谈的人竟然没有索额图,先是诧异,随后又听人说索额图病倒了一病不起皇上才没让他去,心里更是疑惑,明明前两日他打索府门口过,那厮还中气十足地在大门口教训儿子来着。
“是太子爷与皇上说的,索大人他病倒了,皇上还派太医去看过了,确实病得挺严重的。”身边的奴才小声禀报。
胤禔一听顿时明白过来,胤礽怕又是在打什么主意了。
一个半月之后,新的和谈地点定下了在尼布楚,只是代表清廷前去议谈的人却从佟国纲换成了佟国维,佟国纲在出发前两天骑马摔下扭了脚,最后康熙无法,让佟国维给顶了上去。
佟国维出发去罗刹国之后没几日,康熙便奉太皇太后带着一众皇子浩浩荡荡巡幸塞外去了。
几个小阿哥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几乎是一路从京里闹腾到了塞外,出了关之后更是会的不会的都闹着要骑马,去与康熙说,康熙丢下句“让一众侍卫跟护着,胤禔你盯着他们几个”就随他们去了。
胤禔欲哭无泪,又要他看着,上回就是他看着胤禟掉水里去了,他被康熙训了一顿不说,他额涅还得替他去向宜妃赔罪,当真是无妄之灾。
人小鬼大的几个拉着马就到处乱蹿,跟着的侍卫只能劝却不敢拦着,胤禔无奈转向后头拉着马慢慢晃悠的胤礽:“太子爷,您去说说他们吧……”
那些个弟弟比起他,更加畏惧胤礽,只要胤礽嘴唇一抿眼神一冷,便是一个个都噤了声,也许心里不服,但面子上绝对不敢顶撞胤礽哪怕一句却是真的。
胤礽冷哼了哼:“汗阿玛让你看着,又不是爷,爷才懒得管。”
“太子爷……”胤禔拱手,几乎是要向他求饶了。
胤礽撇撇嘴,冲一旁的雅尔江阿抬起下颚:“你去,让他们几个给爷都消停点。”
雅尔江阿笑嘻嘻地领命,拉着马就上了前去。
胤禔看他一眼,怀疑道:“他能行吗?”
“比你行一些。”胤礽说得没好气,拉着马去了车队后面一些,不打算跟他们掺和。
难得那些难缠的小鬼自己玩去了,能单独跟胤礽说上几句话,胤禔也不想就这么放弃了,一踢马肚子又小跑着追了过去。
“保成。”
胤礽眯着眼睛享受着塞外午后和煦温柔的阳光,对跟着身边聒噪的人不觉耐烦却也不太想理他。
“保成。”
胤禔喊了第二遍。
“嗯……”许久,胤礽终于是懒洋洋地应了。
“一会儿到了草原,我再陪你去遛马吧?”
“随你。”
胤礽这么说,胤禔就当他是答应下来了,笑着打了个响指,在胤礽疑惑的目光转过来时,手里多了朵花递到了胤礽面前。
胤礽嘴角抽了抽:“你还会变戏法……”可惜爷不是小姑娘,不稀罕你的花。
胤禔笑咪咪地将花扔了,又变了颗糖出来,送到了胤礽面前。
胤礽犹豫了片刻,接了过去,扔进嘴里,再然后惊讶得一手捂住了嘴巴,整张脸都扭曲了,差点就这么很不雅地吐了出来,怒瞪着胤禔,这么什么鬼糖,好酸!
胤禔笑得更欢:“一会儿就甜了,舔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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