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怀疑地瞅了他一眼,到底是没说什么。
其实他是不太信胤禔这套说辞的,若真是裕亲王给的,那日在林子里,裕亲王看着他用火枪打死了那熊便不会露出那么惊讶的表情了。
也正因此,胤礽才会想着来看看胤禔的枪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这明显是洋火枪,必然是不可能通过正经途道弄到。
他的一些行为,委实是跟自己认知里的不太一样,胤礽想着,心里隐隐约约产生了一点不太好的预感。
“这枪看着还真是不错,我倒是也想弄一把来,可惜汗阿玛那里的都散光了,若是大哥愿意换,我可以拿其他的好东西与大哥换,就是不知道大哥可愿意割爱?”
胤礽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胤禔的神情,见他听了这话面露为难之色,便没有再坚持,在他开口前又抢先道:“既然大哥不舍得,那便算了。”
本来他也没指望胤禔给,不过是故意想看他的窘迫之态再呛呛他而已。
胤禔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什么,突然面上神色一变,猛地拉过胤礽护进怀里转过了身。
他的身后,巨大的房梁砸了下来,堪堪砸在胤禔的脚边。
胤礽愣了愣才回过神来,脚下的地在微微颤动着,房里的桌椅磕磕碰碰地纷纷倒了下去。
是地动。
自从十八年的京师大地动之后,这几年几乎年年都有会有或大或小的余动。
胤禔双手揽着胤礽的腰,心有余悸:“我们赶紧离开这,去外面。”
说着便拉起了他的手。
耳边却是响起了胤礽的轻笑声,胤禔皱眉看向他,胤礽的眼里满是促狭又带着嘲讽的笑意:“大哥,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是正合你意?”
“你在说什么鬼话。”胤禔装着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拉着他大步出了房门,去了外头院子里。
外面侍卫太监的脚步声喊声已经乱了套,胤禔忙着派人去乾清宫问候康熙,而胤礽脸上却是看不出半点焦急之色,从容地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热闹。
胤禔吩咐完事情转向胤礽,问他:“你还好吧?”
胤礽摇了摇头:“多谢了。”
胤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你这书房建得也太不结实了,这点震动就快塌了,难不成是工部有人敢克扣了大哥,施工的时候偷工减料不成?”
这个时候胤礽还有心情说笑,胤禔颇为无奈一时倒是不知该如何回他,心里却是有了彻底松了口气的感觉。
如此,便算了是还了他一次了,至少以后再不用觉得自己欠了他。
胤礽别开了眼,刻意忽略了他的行为给自己心里带来的那一丝冲击,又站了片刻,转身回了毓庆宫去。
作者有话要说:帮妹子推文:太子爷养成记
☆、党争
自十八年的那次地动之后,连着几年京师一带都会有或大或小的余震,不论是康熙还是下头的官员都早就有了一套各自的应对措施,因而也是不慌不乱没有出什么大岔子。
胤礽自然更加无所谓,倒是胤禔比较倒霉,东头所的房子年久失修,塌了一大半,于是无奈之下只得回了钟粹宫暂住。
日复一日的清闲,就在胤礽闲极无聊之时,终于有人送上门来给他解闷了,只不过却不是什么好事。
这日依旧是在毓庆宫念书,原本每日下学之后胤礽还会与授课的师傅闲聊几句,而今次李光地赶着去乾清宫,却是连话都来不及多说。
胤礽一时好奇,掐着时间去了乾清宫给康熙请安,来迎他的是乾清宫的首领太监顾文兴,对方恭谨地提醒他:“太子爷,皇上与众大臣在南书房商量政事,一时半会地怕是出不来,您还是别等了吧?”
胤礽没有开口,身边的何玉柱很有眼色地塞了串上好的玉石佛珠进他手里,顾文兴一摸便知是好东西,当下改了口:“太子爷您且候着,奴才去与皇上说一声。”
南书房里,康熙正蹙着眉有些烦躁,下头的人,以明珠和索额图为首,搭上一个李光地,还有几个常出入南书房的大臣,正喋喋不休地各执一词,互相叫板着。
顾文兴走上前去,先是给康熙换了杯热茶,然后才压低了声音禀报道:“皇上,太子爷来了,就在外头候着。”
“去传他进来。”
胤礽进门的时候,明珠正面色激动地陈词:“施琅海战经验丰富,又熟谙福建一带海势风信,所奏之策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奴才看过深以为然,乘南风前进才是取胜之法!南风柔和,舟师渡海不会被风吹散,将士无晕船之患,且从铜山出发是顺风行驶,有利前进,皇上圣明,事关军机,切莫多做犹豫啊!”
索额图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你也知道事关军机,如今南风已过,再耽搁下去就要到明年去,若如你所说到了明年夏至之际,南风吹起再出兵,到时天气炎热,将士疲劳,如何进攻?倒不如就如姚启圣所奏言之,就在今年冬天,刮北风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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