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像是抓住了我的把柄,一点点弯起嘴角,“你以为他是怎么过来的?天天开心地上学?无忧无虑地组乐队?”
我试着找回一点我的声音,却根本发不出声。
严律咬了咬牙,眼神里带着阴郁,平缓地说:“当然不是。过去几年都是我哥在陪他,ryan有一阵子甚至拒绝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出国前一直在等一个人,可惜他等到最后一刻也没等到。”
我的心跳在不断加速,听着严律的这番话,竟然越听越冷,接着我的手开始发麻,片刻后我竟有些察觉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
严律没放过我,他还在说:“你把ryan害惨了,他去了美国,书压根念不下去,只好又退学重考。后来是我哥把他接到洛杉矶去,他才慢慢地好起来。”
“你哥是……”我想抓住一些重点。
“我哥追过ryan。”严律谈起这个反倒有些别扭。
“那你……”我皱起眉头。
严律微微一愣,恼羞成怒道:“是是是,我也喜欢他,但我又没说出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胃里已经扭成了一团,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伸进我的身体。我极力压抑着情绪,放缓了呼吸,严律又在此时说道:“你果然是个很冷酷的人。”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严律说:“我说了这么多,你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替ryan心疼。说真的,你为什么又要追过来?”
我真是哑口无言。
严律面前的咖啡一口也没喝,他站了起来,最后尖锐地说道:“从外人的角度看,你俩真的不合适。我知道你在蒋承临的公司工作,他给你股份了吗?你一年赚多少?七八十万?这点钱对ryan他们那种家庭来说,可能就是点零花钱。真不知道为什么ryan会喜欢你!”
严律说完便离开了,留我一个人在星巴克坐了很久。
我的咖啡也没喝,那天我怎么回家的也忘了,我的记忆仿佛缺了一块,心脏像是被人连根挖起,然后如同垃圾一般被丢在地上,什么人路过都能踩上一脚。
我怎么不知道。
我太清楚了。
严律还没见过最早的我呢,那才是真正的不相配吧,毕竟当时的我打工几个月才能赚四千块。
只是已经太久没人能这么直白又不客气地对我说过这番话,就连六年前,杨舟哥哥和妈妈过来找我聊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这么说。
可是不说,不代表这不是事实。
回家后我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心里一直在想严律的话。
他说我是一个冷酷的人,这让我想起我刚和杨舟认识的时候,我对他……确实不怎么好。再后来呢?我决定放弃他,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以为这是给他最好的结局。但我没有想过他是怎么想的,或者其实我也想过,可我还是决定放弃他,因为我难以再承受那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