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杀意渐渐熄灭,黝黑的灰烬覆在眼底,掩埋着那徐徐跳动的一颗真心。风一吹,便一览无余。
“还好,身为研究者,本君沉溺的是探究答案的过程,而非最终的答案。所以,你这道破题给我带来的愉悦,倒不会因答案而有分毫减损。”
上挑的尾音近乎傲慢,居誉非轻笑一声,垂了眼。
“小知,我很庆幸认识了你,一直都是。”
阮昧知愣了片刻,沉默良久,终于从那纷乱的心绪中找到了答案——
“居誉非,能与你相遇,我也很庆幸。”
居誉非猛然嗤笑出声:“你居然当真了,哈!还一本正经地回应了我……阮昧知,刚刚那话明显是我胡扯的,你难道没发现?”
阮昧知不咸不淡道:“刚刚的回答,我也是顺嘴忽悠一把而已,你发现了吗?”
“骗子。”
“是啊,骗子。”
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现在这局面,你准备怎么办?”居誉非扫了眼结界外那眼神纠结的殷某人,漫不经心道:“杀了我灭口?”
阮昧知作苦大仇深状:“要是你就这么死了,哥身上的脏水岂不是永远都洗不掉。我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有多烂,可我家小寻却不该有一个声名败坏道侣。所以,居誉非,是男人就来单挑吧,你要是打赢了我,我就自认倒霉,放你走。但你若是输了,就老老实实跟人承认你污蔑我。”
“你就不怕那群人说你屈打成招?”居誉非斜睨他一眼:“而且,你之前替我挡了一下,还受着伤的吧。你就不怕输了?”
“所以要请你手下留情了。”阮昧知抽出飞剑,遥遥指向居誉非。
居誉非叹息着摇头:“真是狡猾啊。”这算是……挟恩求报么?
居誉非解开结界,高声大喝:“阮昧知,你以为你施恩救我我便会感激涕零为你附庸吗?你做梦!若非少主掌门均被你所蛊惑,我王勉一片忠心又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纵是无人信我也好,我自亲取了你狗头以证清白!”
阮昧知不由愣住,殷寻问却是反应迅速,反手便对着居誉非削了过去,恨不能一剑将这混蛋削作两半,划开血肉劈开骨骼,让他再不能如跗骨之蛆般给他添堵。奈何之前神佑刻印将殷寻问体内真元抽了个彻底,便是服下丹药也难以立刻恢复,让居誉非给轻松挡下了。
阮昧知见机,挺身而上,拦住殷寻问的下一波攻击,摆出个正气逼人的模样:“居誉非,现在还抵赖有意思么?我惜你本事这才留你一命,但你若执迷不悟,本君也就不客气了。另外,刚刚你说错假名了,你之前用的名号是贾勉而不是王勉。”
“……”居誉非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继而恼羞成怒道:“受死。”
阮昧知偏头对殷寻问嘱咐了句:“我亲自解决他。”后,便提剑迎了上去。
一时间劲风肆虐,雷动轰鸣,金石铿锵,星流霆击。
看客们看着那打来打去的两人顿时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这个剧情略有点乱啊:之前阮昧知追着那不知道叫居誉非还是叫贾勉、王勉的货砍,待得殷函子出手时,又把人给救了下来。结果一番私下谈话后,群殴改单挑了,阮昧知还是在追着那倒霉蛋砍。
总觉得这阮昧知和居誉非之间有猫腻呐,那居誉非之前似乎还说过跟我走什么的……莫非他其实是来抢亲的?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咳咳,总觉得节操的某个地方微妙地坏掉了。
阮昧知打得比较控制,居誉非也没有动真格,但饶是如此,一炷香后,居誉非佩在身上的最后一件防御法器也被阮昧知给劈成了渣渣。
阮昧知胜利在望,正欲乘胜追击将剑架上居誉非的脖子,迫他服输时,一个身影却是猛然窜起,将居誉非揽入怀中,顺便挡下了阮昧知的雷霆一击。
“龙惊千!”
场中人齐齐惊呼出声。
阮昧知郁闷得一脸血,龙笨笨这货真有眼力啊,每次搅局的时机都挑得恰到好处。大哥你还是直接给我一刀痛快的把,这么一茬一茬的来小生受不住啊!你是真爱居誉非我早该知道。
就在阮昧知泪流满面之时,龙惊千已然大喊出声:“誉非,你不要命了吗?事不可为,还不快随我走。”
在这一刻,阮昧知终于悟了。他就说之前龙惊千干嘛冲出来替居誉非挡灾呢,感情是想让居誉非“被魔门”,顺便暗中胁迫居誉非翻个供什么的……
阮昧知满心黑线:龙笨笨这货的智商到底有多让人着急啊,他以为殷函子是他们家掌门吗,那攻击想挡下就能挡下。他以为居誉非是他们家同门吗,逮住人想胁迫就胁迫。
事实上,龙惊千也没阮昧知想得那么蠢,他就算再傻也不会认为他在挡了殷函子的攻击后还有余力钳制住居誉非。怪只怪当时殷函子那杀手下得太突然,他还来不及将脑袋缩回去,就被阮昧知给踩了一脚,顶替了戏份。
不过现在嘛,时机正好,在龙惊千看来,居誉非这家伙的确该死,但就这么死去实在是便宜他了,至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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