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做的话,那时间就漫长得近乎残忍了。当晨曦再度光顾玄明殿的主卧之时,殷寻问一反常态地比阮昧知先醒了过来,更准确地说,他这晚根本就没睡。昨晚殷寻问本想用实际行动确认一下真爱存在,不想却惨遭自家真爱无情拒绝,理由居然是龙惊千就睡在殿中,要注意影响。殷寻问在辗转反侧之余,默默得出了大舅子这种生物很讨厌的结论。
“早。”阮昧知歪歪脑袋,蹭到殷寻问的颈窝间,给了他一个甜蜜的早安——咬。
大动脉被叼住,殷寻问条件反射绷紧了身体,随之又在熟悉的味道中迅速松弛下来,他揉了把阮昧知的头,哑着嗓子道:“想做?”
阮昧知的回答是迅速半撑起身,抱着被子缩到床角,作誓死捍卫贞操状:“客官请自重。”
殷寻问哭笑不得,却仍是摆出一张波澜不惊的脸,自顾自地开始穿衣。又不能真做,他才不陪阮昧知玩什么纨绔子弟和装良家妇男的游戏呐。
阮昧知难得被冷落一回,当下也没了玩笑的心情,捧着殷寻问的脸关心问道:“怎么,没睡好?”
“嗯,昨晚欲.求.不.满,到了后半夜才勉强合眼。”殷寻问特一本正经地耍着流氓。
“活该!”话虽如此,阮昧知还是手脚麻利地泡了杯灵茶给殷寻问。
殷寻问捧着杯子,目色温暖。其实自他被迫增龄后,就已经可以摆脱对睡眠的需求了,但他却没有做声,只是沉默着将旧习继续,至于如此行事的缘由嘛——眼下正衣衫不整地在床前晃来晃去,考验他的自制力的家伙就是全部的理由所在。
手上还有正事要忙,两人也不多耽搁,收拾齐整后,便分头行动去了。
毫无疑问,阮昧知是一个优秀的小贩,忽悠顾客的十八般把戏样样精通,所以,当阮昧知兼职导游带着客人们在混元宗的各处晃荡时,可说是宾主尽欢。妹子们兴致勃勃地看着周围的环境,而妹子的监护人们则是兴致勃勃地盯着阮昧知,昨日新得了这位阮客卿是个纯阴体质的消息,各大宗门多少都起了几分围观试探的心思。谁知道此人能小小年纪就进阶元婴是不是与这诡异体质有关系,自然要亲自掌掌眼才放心。
当然,宾主尽欢的范围里并不包含阮慕芳,阮昧知偷偷将法器搁到她身上后,就没再搭理过她,这让自我感觉一直很好的妹子,感觉非常不好。
混元宗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大宗,是以宗门内各个部门分得又多又细,阮昧知领着妹子和妹子的监护人们穿梭在各个峰各个殿之间,用浮于表面的内容充塞满了介绍的部分,纵然是从上午一路溜达到午后,各位游客的兴致依旧高昂。
从外圈逐步向内推进,阮昧知最终领着人进了核心弟子演武堂的大门。刚进门便感到一道目光移到了自己身上,阮昧知凤眼轻挑斜睨回去,毫不意外地发现目光的主人姓殷名寻问。不过是很简单的一眼,却让阮昧知身后的游客们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让阮昧知邪念顿生——真想把这长着禁.欲.系脸孔的小子压倒在地做到他哭出来为止啊……
“殷寻问?!”
打破这两两相望美好氛围的自然除了阮慕芳外再无别人,这妹子还记恨着殷寻问当初把她一巴掌拍墙上去那事儿呢。
阮昧知回过神来,理所当然地无视掉阮慕芳那满脸愤色,一脸纯良地冲诸位介绍道:“这演武堂是我混元宗核心弟子平日对战训练的地方。少主感念各位厚爱,于是组织了核心弟子,准备来一场演武比斗,将混元宗弟子风采尽现于诸君眼前,还请各位前辈帮忙指导一二。”
有机会探一探的混元宗的底子,几位陪同师长自然求之不得,连连点头,面上的表情更是无比慈祥。
于是阮昧知早已安排好的戏目,顺利开演。殷寻问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和诸位长辈行了礼,便大手一挥,让核心弟子们两人一组,轮番上台打去了。
阮昧知站在人堆中,拉皮条一般殷勤介绍道:“台上黑衣这位是南宫傲,玄武峰张长老亲传弟子,年仅一百便已进阶金丹期。身为剑修,武斗能力自是不必说,乃是我核心弟子中数得着的厉害人。台上青衣这位名为卓堪,乃是觉云峰陈长老的关门弟子,亦是金丹期修士,一手符篆术极是高明……”
“看着有点眼熟呢……”有妹子瞅着台上两人低声喃喃。
阮昧知笑着接话道:“我核心弟子这几日一直都负责着诸位贵客的守卫工作,看着眼熟也属正常。此番也算是给大家介绍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还得继续在各位贵客跟前晃荡,做些守卫引路的活儿。小子们生嫩粗莽,还请大家多多照看着些,无论好或不好,只管跟我们说,我们混元宗必竭诚令诸位圆满而归。”
阮昧知话音一落,顿时就有好几个外宗长辈侧目而视,总觉得,隐隐听到了些弦外之音呐……难道,当初那传信弟子暗示的结亲之意还有第二重含义?这般想来,倒也合理,今日这阮客卿来邀请时不还送了功法玉简么,想来这回混元宗是要广结善缘了,顺便再广结一下姻缘什么的也完全说得过去嘛……不过混元宗在殷函子那大杀器的带领下,行事向来不是都挺狂霸拽的么,这风格怎么说变就变了?
两半个时辰后,混元宗核心弟子四十来人,个人才艺总算展示完毕,啊不,是武斗出了结果。赢到最后的是觉云峰的卓堪,这位啥都不多,就是符篆多,其余弟子输的不是武力,而是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