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却是眼神一凝,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此时龙惊千手中的玉简,比起给出时,已是多了几行字——
“混元宗掌门就在我们附近,多半正监视着这里,我信得过殷寻问却信不过他。你的私事,我不便明问,你在玉简中告知我便是。一,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该在南无派当和尚么,怎么变魔修了?二,如今你在神霄宗地位如何,面具又是怎么回事,你可是自愿?三,我听殷寻问说《摄生要义》进阶虽快但每每进阶时九死一生,如今你亦是金丹期,可有何隐患,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另,我要的情报也记得务必顺手写上,越详细越好。”
阮昧知拥有魔障时期的完整记忆,自然清楚自己之前下的药量,若非有人插手,殷寻问绝无可能在那时候醒来,再想想殷寻问那可说是顺风顺水的合纵过程,一路尾随插手的人是谁,答案昭然若揭。想想自己这些日子里给殷函子添的堵,阮昧知对能否重获殷掌门信任持悲观态度,所以不得不防。阮昧知还猜测,殷函子如此煞费苦心默默奉献,多半是想要借此机会,帮殷寻问立威,神霄宗势必要倒霉。为了自家兄弟的人生安全着想,还是先拐带了他弃暗投明,为殷寻问这场杀戮游戏做点贡献为好。
“这些日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难为你了,小寻。”阮昧知冲着殷寻问笑得可怜又可爱,掌门那里的印象分估计已经负了,少主的大腿,更要抱紧些才行。
“没事,你恢复了就好。”殷寻问一想起阮昧知恢复的原因还有另一人的功劳,难免有点膈应,板着脸道:“之前这姓龙的对你动手,可有伤到哪里,我这儿有药。”
阮昧知按住殷寻问拿药的手,故意吸了些阳气,眨眨眼笑道:“不必担心,我实力也不差,你懂的。况且龙惊千之前动手,目的只在擒服,根本就没下重手,我怎会受伤。”
殷寻问没说话,脸色依旧不好看。明显不准备原谅龙惊千殴打自家心上人的行为,即使他也是为了阮昧知好。
“当初我得你父亲庇佑躲过仇家后,日子过得很不如意,费尽心思才算了结了那些旧事,幸好那时有龙惊千这兄弟帮我,不然估计我这会儿还在凡界到处逃难呢。”阮昧知看似什么都说了,实际上却是什么信息都没露。阮昧知知道殷寻问向来护短,也不求他和龙惊千能相亲相爱,只要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别为难龙惊千就成。
哦,原来那货还是自己和阮昧知的媒人,殷寻问冷色稍缓,点点头,反手握住阮昧知的手,紧紧的。
阮昧知也不以为意,实在是因为这几年这厮为了吸阳气,对着殷寻问,极尽骚扰,殷寻问在他坚持不懈的毒害下,也习惯了各种亲密小动作,拉个小手什么的,太不值一提了。
阮昧知长叹一声,蹙眉叹息道:“两年前我解决了仇家后,与他各奔前程,我在混元宗过得滋润,却没想到,这一根筋的笨蛋竟倒霉得进了狼窝。小寻,若被别人知道,我一个道修和魔修交好,可会给你带来麻烦?”
“不会。”就算真有麻烦殷寻问也会替阮昧知解决掉,回答那叫一个干脆。
“那就好。”阮昧知眉眼弯弯,现在殷寻问表了态,殷函子就算想以魔修为借口对龙惊千动手那也得掂量掂量了。
阮昧知又拉着殷寻问给龙惊千刷了一会儿印象分,待得龙惊千将玉简递到阮昧知手中时,已是过了一炷香左右。龙惊千叹息一声,故意苦逼着一张脸道:“我本也不怎么关注这事,想了许久才凑上了这些,你看看能帮上忙不?”
殷寻问却是一出手抢过那玉简,直接收入储物袋中,淡淡道:“不必麻烦了,我另有情报渠道,你给个名单已是足够,怎好再三麻烦。”
遭此横祸,阮昧知和龙惊千齐齐瞪向殷寻问,真是一脸血。
“怎么?”殷寻问被两人那控诉的眼光惊了一下,很是茫然。他会截住那玉简,并非是看透了阮昧知的把戏,不过是不想沾龙惊千的光罢了,而且阮昧知为着自己的事去求龙惊千也总让他觉得不痛快,两人亲密的样子看起来也非常碍眼。吃醋是件破坏力极大的事,殷寻问吃醋尤其。
阮昧知强笑道:“好歹先让我看看啊,也好帮你筹谋一二。”
“你才恢复过来,刚刚又打了一场,正该好好修养一下才是,怎么能接着费脑子。你整天算计这个筹谋那个,也不嫌累得慌。”殷寻问态度鲜明,现在他一想起阮昧知之前那个惊天大计划还冷汗直冒呢,可不敢再让阮昧知掺和。况且他也确实希望阮昧知能好好休养休养。
阮昧知看着殷寻问那满眼关切,竟无语凝噎。被小攻真心爱护的小受真是伤不起,殷寻问就是个天然黑不解释。
再强要下去难免引人生疑,阮昧知只得转头对龙惊千道:“来,我们俩叙叙旧,反正那家伙嫌弃我笨,不要我插手正事,我乐得陪你。”
“我并非此意……”殷寻问很无辜。
你并非此意就把玉简还给我啊混蛋。阮昧知看殷寻问只动口不动手,分外失望,一扭头,不搭理他了。
龙惊千默默幸灾乐祸,火上浇油:“昧知,你何必跟他置气,他乃堂堂混元宗少主,跟咱们这等蝼蚁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