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最上者,以太虚为鼎,太极为炉,清净为妙用,无为为丹基,性命为铅汞,定慧为水火……”周辰慢慢地念着,周印闭上眼,竭力定下心神,像平日修炼那样,抱元守一,将耳边的话记下来。
最初难以忍受的撕裂痛楚过后,一股灵力随着两人结合的地方逐渐流遍四肢百骸,密密麻麻地包裹着他们,抚平每一条经络,修复每一条血脉,这是一种不同于任何感受的温暖,不仅周印微微一震,连周辰也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来。
合籍双修,受益的不是周印一个而已,周辰自然也得益匪浅。
随着韵律加快,这股温暖的气流,从微弱慢慢变得明显,继而全身无处不在地流淌,周印觉得自己的痛苦似乎也减轻了很多。
雨势未停,如针般从天上落下,洞口形成一道水帘,将里外两个世界隔绝起来,草木映碧,悠悠空尘。
十指相扣,抵死缠绵,带着几欲嵌入骨血的深刻,心跳与喘息交织在一起,不知落入谁的耳中,又落入谁的心间。
89、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雨不知何时停的,外头仍有积水,水滴从高处落下,又落入草木土壤之中,新绿洗尘,青石交碧,似乎连鼻息间也充满了湿润的清新。
周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伤势竟有了很大好转,不仅被损坏的丹境已经修复过来,而且比之前更加稳固,经脉之中隐隐有一股浑厚的灵力在流淌,透着暖洋洋的慵懒,照这样的情形来看,也许不用三个月,就可以晋阶了。
他其实并不大记得昨夜详细的情形,如今回忆起来,脑海中仿佛只剩下一片混沌,在清明与迷情之间徘徊,时起时落,沉浮不定。
四周的火苗已经熄灭,却并不冷。
腰上横着一条胳膊,将他紧紧箍住,那人的脑袋靠在自己的颈窝处,胸膛起伏,呼吸绵长,似乎还没醒。
凌乱的被褥被压在身下,全是褶皱和各种情爱痕迹,衣裳凌乱丢在一旁,两人几近赤裸,周印低头一看,从视线可及的胸口到腹下,他身上布满了青青红红一堆斑驳印子。
他微微起身,声音过了一夜,有些初醒的暗哑:“起床。”
对方动也不动,好梦正酣。
周印面不改色,手伸到他腰际的穴位,食指一戳。
“嗷呜!”周辰跳了起来,泪眼汪汪地指控,“你又欺负我,人家明明还在睡觉!”
睡觉的时候还能紧紧抱住自己的腰,那力气比平时还大。周印也懒得戳穿他,坐起来穿衣。
“我来我来!”周辰屡败屡战,脸皮早就比城墙还厚,又狗腿地凑过来,帮他穿衣服,梳头发——顺便吃豆腐。
“我家小印的头发真好,腰也好细!”不老实的手从周印的腰上拂过,借着束腰带的机会摸上几把,又捞起那一头鸦羽青丝,爱不释手地把玩,余光瞥见周印面无表情的侧脸,见那眼角上若隐若现还浮着一夜激情留下的红痕,但神色早已与平日无异。
周印被他磨磨蹭蹭弄得不耐,正想自己动手,冷不防一双手从背后绕过来,将他紧紧抱住。
“你是不是后悔了?”低低的声音里有着几不可闻的惶惑。
周印静默半晌,难得叹了口气:“我平素便是这幅表情,你又不是不知。”
这算是间接的解释了吧?
孰料背后半天没有动静,周印微微蹙眉,他不说则已,只要一开口,三言两语便能撩拨得对方勃然大怒,不可谓不厉害,但说到温存安慰,却从未试过。
正想着开口的措辞,忽然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叽叽咕咕的得意傻笑:“我家小印印真是害羞,连表白都这么含蓄,我就知道你深深地爱我,肯定不会后悔的!哎哟我好幸福啊!不行了,等回去我一定要昭告天下,让大家都知道我跟你已经订了终生,气死他们!”
周印:“……”
其实这个人的脸皮根本就厚到天下无敌了吧,哪里会需要什么安慰。
来不及摆出冷脸,周辰就贴上来,死皮赖脸拉着他厮磨了大半天,差点又要上演被翻红浪的春宫戏,最后以周印忍无可忍,送了他后脑勺一记巴掌宣告终结。
周辰终于老老实实地挨着他,手不敢再乱动,委屈道:“你就只会欺负我……”
周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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