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了。
至于他能不能活过来,会不会真换上邬道升的面容来找她允诺,沈纵颐才不关心。
恢复魔神的力量后,她第一件事便要去弄清楚这些外来者来自何处。
找到后彻底毁了他们。
主神眼神凝在沈纵颐脸上,久久未动。
她见状便讽笑:既不能做到,何以轻言许诺。
沈纵颐趁机转身,意欲离开。
主神平静冷淡的嗓音响起:可以。
她回过身子,眼神怀疑。
我不信你。
青年垂眸,瘦削手腕翻转,露出宽阔掌心,白光闪过,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静静躺卧在手中。
让你动手。
意外地顺利。
沈纵颐顿了一顿,终是走上前去,伸手捞过男人掌中匕首,柔嫩的指腹从男人粗粝冰凉的掌心一掠而过。
寒光闪烁,在女子绯红指腹间时闪时暗,刀光与姝色,莫名相携出尖锐又惊人的美感。
主神垂落的视线在沈纵颐的指尖和五指握住的利刃上定了定,这具身子
他若有似无地抿了抿唇,压抑住心头时而灼热时而冰冷的情绪。
邬道升想要垂下头颅去吻一下沈纵颐指尖,但是主神压制着这股冲动。
月白挺括的锦衣包裹着的高壮身躯僵着绷着。
像一条被宣判死刑的猛兽,冷漠地却又带着一丝烦躁地,等待着套上它脖子的绳索到来。
脊背挺直如松如竹,主神移开目色,不屈身弯腰,目视前方空远寂寥,刻意忽视了面前的无尽丽色。
他可以不看,但是却拒绝不了女子轻盈的笑声被风随上耳廓。
真是大方啊,她笑着,听着比方才开心了些许。
主神莫名心神一动,长睫不由垂落,往沈纵颐看去。
她仰面,笑吟吟,不见丝毫阴霾之色,是再无辜纯白不过的模样:多谢。
她抬手将匕首插进青年胸膛,动作又快又狠,利刃劈开血肉,滑过森白胸骨,直透心窍。
沈纵颐不会失手的。
她在心里早已将此动作预谋了上百遍。
如今成愿,她喟叹,抬指撷去眼角因过分快意而沁出的泪珠。
主神进入的这具身子痛感尚存,胸中短刃在白骨与血肉中狰狞拧动着。
他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四肢有冰冷的麻意伸出,慢慢地溯上面孔,冻住了他所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