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纵颐一愣。
沈合乾身体虽多有刀伤火痕,但绝无狰狞之相。
其实很悦目。
不过她到底没说出这些赞美。
他既这样害怕她,怕不会将她的话当真,言语不当反倒会激起他的耻辱心,不如不说。
穿好衣物便回去罢。沈纵颐说完走出屏风,自回到了案前继续拿起之前的兵书缓慢阅读。
不多时,沈合乾出来,手中将蜡烛轻轻搁在桌上:殿下,我回去了。
嗯。沈纵颐头也不抬,不过翻页的手停下,淡声添了一句:日后与陆叔兢一样,不必待在我身边了。若要见,拿着军功来罢。
她思量的是沈合乾每回在自己身侧都满脸惊惧,久而久之定要耽误练功,不若不再拘他,令其自我磨砺一番。
回宫后再由她细细打磨也不迟。
沈纵颐对沈合乾有那么两分真心在,毕竟他在幻境外死得那般惨烈,且从未背叛过她。
总之一两分节外生枝真心影响不了她正事。
她很快沉浸在兵书复杂诡谲的战术中,连沈合乾何时离开的都不曾知晓。
自然也错过了他听见她的话后,那一瞬间紧缩的瞳孔和全身的紧绷。
这些表现显然和欢欣相差甚远。
待出了营帐,沈合乾行尸走肉般穿过了一重重的巡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帐中无人,与他同帐的副将今夜值守。
放下帐帘,沈合乾便陷入了黑暗中。
他的脸在黑暗里微微抽搐了几下,失色唇瓣抖动良久,吐出几个字:我我错了,殿下
不要让他离开。
他宁愿做带殿下鞋底的泥,也不想拿劳什子军功忽而间,沈合乾死气沉沉的双眼亮了起来。
对,军功。
只要拿了军功就能见到殿下!
此后的时日正如沈纵颐预料的一般,沈合乾和陆叔兢各司其职,军中众人随着她领了几场胜仗后也愈发信服起她。
敌国不断进攻,沈纵颐早已摸透了他们的战法,因而能做到迅速找到弱点后一举击破对方攻势,她本只要坐镇后方便可稳拿胜券,但依旧披上了鳞甲执剑厮杀。
也正因此,沉国将士才得以亲眼见证他们的储君殿下之厉害,方知民间对其神化完全是有据可究。
捷报屡屡传进沉国朝内,举朝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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