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确实与您大老爷无干了。”林琰似是放下了心,长出了口气,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大老爷出身世家,身有爵位,怎会不知道这里头的轻重,做下如此之事?只是……”
“只是照大老爷的意思说来,这事儿,应该是与……”
贾赦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定是二房所为。除了二太太,府里头谁有那么大的权利动用这许多银子?横竖我自己的媳妇是个小出身,没那么厚实的私房银子。”
林琰要的就是这一句,看着贾赦的眼睛不免带了些许同情,“大老爷,这事儿不管是何人所为,落下的款儿,是贵府啊。”这才是关键之所。
若是此时贾政夫妻能在跟前,贾赦掐死的心情都有了。瞧着借据上的时间,这事儿也不是做了一天两天了。合着,二房拿着府里头的名头儿作奸犯科,得了好处一点子不露出来,还处处克扣着府里头人的用度!况且怎么说自己都是荣国府的大老爷,这事儿若是发了,只怕头一个获罪的就是自己!
贾赦越想越气,倏然起身,道:“大外甥,今日之事,我就卖个老,大恩不言谢了。回来去府里头,我倒要瞧瞧,是哪个有这般大胆子,敢不顾国法律例只为了求个财!”
说着,拿了桌子上头锦盒就要出去。林琰按着锦盒,轻笑:“这个,大老爷可是万万不能拿走。我身上,担着干系呢。”
贾赦做不解状,林琰心里发笑,这位大老爷,该明白的时候,可也并不糊涂啊。低声道:“大老爷,这些个在刑部都是留了底的。我虽有自己的路子拿出来,里头担着的干系可是大了去了。不但是我,还有我别人。只是给大老爷瞧瞧,又恐红口白牙的不易取信于人。可大老爷拿走了,我可就没法交代了。”
贾赦为难,“要是没有这东西,只怕别人也是不信的。”况且,这就是二房的把柄,没有这些借据,套用了林琰的话来说,那就是红口白牙,二房尽可以说是别人冤枉的。
“我给大老爷指条明路。”林琰声音压得更低,“这般事情,必得心腹之人才能做。”
贾赦不傻,当下明了了。再看向林琰时候,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探究。不过能够抓住了二房的把柄,怎么借着这个机会把二房弄倒了,这才是眼下头一个重要的。点了点头,转身要走之际,又听得林琰笑道:“大老爷,怎么着,也得白纸黑字敲定了,这个火头儿不能留在自家身上。再一个,包庇和出首,里头的区别可就大了。”
贾赦看着林琰,复又坐下,“我倒是不知道,你这般处心积虑的要我拿住了二房,所为何来?”
林琰目光盯在手里的锦盒上,再抬起眼来的时候,早就没有初时的凝重之态。薄唇勾出几分笑意,却叫贾赦觉得,浑身有些发冷。
“不瞒大老爷,我这个人平生最是护短。哪怕是我身边儿使唤的人,自有我骂得打得,别人却是不行。更何况,我林琰掏心掏肺疼了这多年的妹子,更是不许有人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去。府上老太太二太太两个,借着我妹子怀有身孕,竟妄想将你们三姑娘送到侯府上去。这口气,我妹子忍得,我却是忍不得。实话对大老爷说了,若是你有本事,让我出了这口气,这盒子里头的东西自然碍不着大老爷一分儿。若是没这个本事……”
伸手拿过了桌子上的青瓷莲枝杯,运力于指,“啪”的一声,杯碎水洒,淋淋漓漓散了一桌子水。
目送着贾赦匆忙离去的背影,林琰笑得很是欢畅。
坐在回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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