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止南宫胜的糊涂行为,恐怕以后南宫世家都得改姓司马了。
想到这里,秦不凡放下手里的砍刀,拍了拍双手的灰尘,走到书房找南宫胜谈判。
南宫胜拨动算盘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一股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不用干活吗?”南宫胜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岳父大人,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秦不凡双手撑着台面,用一种质疑的眼神看着他。
南宫胜双目圆瞪,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老糊涂”,而且还是从废柴女婿口中说出来的,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啊,你是看着我忙前忙后没空修理你,故意来找茬是吗?”南宫胜在桌子底下摸索着那支鸡毛掸。
“难道你没看出来那个司马秀别有用心?”秦不凡不想绕弯子,索性就单刀直入。
“哈,你是见不得有人这么优秀是吗,有本事你也秀一个啊,窝囊废!”南宫胜摸到了鸡毛掸,不等秦不凡接上话,就一紬打在他头上。
秦不凡揉着额头,退了两步,南宫胜握着鸡毛掸,斜视着他。
“你是岳父,我不还手。”秦不凡说道,“但是你好歹要知道,谁是自家人!”
“哼,谁好谁坏我心里自有定数,我看你八成就是对那几箱的宝贝图谋不轨!”南宫胜喝道。
“我是替南宫世家着想,别到时被空手套白狼了,再来追悔莫及就迟了。”
“啧啧,真是大义凛然啊,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走心。”南宫胜坐回桌边,放下了鸡毛掸子,右手撩着胡须细想着秦不凡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所以说,别什么生意都让司马秀掺和一腿,多多少少得留一手啊。”秦不凡看到南宫胜开始思考自己说的话,立马补充了一句。
“不让司马秀拿主意,那你来拿主意啊,做点成绩出来让我看看啊?”
秦不凡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话,他是多么想把自己对这个家的贡献说出来,但是现在时机未到,只能继续隐忍。
南宫胜看到秦不凡如此懦弱,他愣是把憋在心里的话抖了出来,“瞧你这点出息,还指望你什么,我们南宫世家这么大的家业,轮也轮不到你!”
秦不凡在心里冷嘲一声,南宫世家的家业,在整个秦帝国只能是九牛一毛,就算拱手相送,秦不凡都觉得占位置。
话不投机半句多,秦不凡认为话都说得如此明目张胆了,南宫胜还不以为然,他也没必要过多纠缠。
“你老的脑袋,真是给门夹坏了!”秦不凡留下一句话,便叹着气转身要走。
听到秦不凡又骂自己,南宫胜抄起鸡毛掸将秦不凡追出了书房。幸亏秦不凡跑得快,要不然一定皮开肉绽。
南宫桀刚从天香阁回来,一身酒气的望着四下逃窜的秦不凡,笑呵呵地说道:“姐夫,你又来找我爹抬杠啦?”
“混账东西,你掉酒缸里去了吗,这么重的酒气。”南宫胜捂着口鼻说道。
“从来都没像今天这么开心。”南宫桀打着酒嗝说道。
“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扶回房里去。”南宫胜示意家丁将南宫桀拖走。
“别碰我,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南宫桀推开家丁,抱着南宫胜,凑到他耳边说道:“我要成亲了!”
真是晴天霹雳的大好事,南宫胜仔细推敲过,说不定自己的儿子会因为成家之后,变得更有责任感,也许三五年之后,就能独当一面,到时继承家产就有希望了。
秦不凡躲在暗处偷听,居然有人愿意嫁给一个赌鬼,这摆明了是冲着南宫世家的家产来的。先是一个远房表哥司马秀,接着又来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媳妇,好戏还真是一出接着一出。不过秦不凡了解,南宫胜一定会支持南宫桀的婚事,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南宫胜觉得双喜临门就是老天的旨意,于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南宫桀的请求,且十分阔气的准备了聘金跟聘礼,三天后是良辰吉日,他决定就在邀月楼给他们举办婚宴。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南宫胜连女方的来路都没问清楚就大张旗鼓的置办了婚宴,秦不凡觉得南宫世家除了南宫芙凌以外,都是没脑袋的疯子。
婚宴如期举行,安若山以主婚人的名义出席了南宫桀的婚礼,还有前来道贺的各路富贾名流,场面劲爆,堪比盛典。
在来来往往的宾客中,秦不凡看到了正在自斟自饮的南宫芙凌,于是举着酒杯走到南宫芙凌面前,刚准备搭话,司马秀就半路杀出,带着她加入宾客敬酒的行列。
秦不凡无奈的仰头将杯中酒喝尽,无意间回过头看向簇拥的人群,一个剑眉星目,红唇皓齿的姑娘正用一种挑豆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通过她那薄薄的嘴唇,传递着什么。
热闹的婚宴对秦不凡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那些远道而来的宾客,每一个都笑容满面,南宫世家的小公子大婚,岂有缺席之理?南宫世家虽说在燕陵郡独霸一方,但怎么说都也只是一个商人,这些前来的道贺的客人,究竟是给南宫胜面子,还是来给安若山捧场的,明眼人都知道。
这么热闹的场面,戚家庄老大戚天威竟然没有出现,很显然他没那个命。秦不凡当然知道是安若山布置的计划,诧异的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不能否认安若山的实力,除掉一个戚天威,他便有更多的时间来与南宫世家周旋,燕陵郡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想要在燕陵郡只手遮天,单单有军队是不够的,必须要釜底抽薪,将经济大权握在手里。
安若山明白,秦不凡亦知。所以南宫世家这块大肥肉,自然而然便浮在水面。
不过借安若山的手除掉戚天威本来就是秦不凡的计划之一,这几年戚家庄总是针对南宫世家,落得这样的下场亦是必然。
纸醉金迷,觥筹交错,秦不凡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错,于是他放下酒杯,悄悄的离开了邀月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