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冲回营地的奥尔登,看着眼前的惨状,他双眼的瞳孔在瞬间就缩成了针芒状,看到其他队员下意识的想要冲进去救人,他厉声喝道:“不要动!”
“救救我,队长救救我……”
被十几根枝条缠住,全身都被大树分泌出来的汁液牢牢粘死,一动都不能动的队员,看到奥尔登,他因为不断承受非人痛苦,已经彻底充血,变得一片通红的眼睛里,猛然扬起了几分希望的神采。
可是奥尔登却没有冲过去救人,如果他真的是一个热血上涌,就不顾一切的莽夫,“兽人营”早就全军覆没,在世界雇佣兵舞台上除名了!
“这是食人树!”
诺丁里文奇也冲回来了,他望着眼前的惨状,低声道:“它看起来,应该是印度尼西亚的瓜哇岛上,出产的‘奠柏’食人树,这种树就依靠用汁液把动物甚至是人类的身体融化再杀掉,最后用腐烂的尸体为养料生存。”
“诺丁,你还没有看明白吗?”
奥尔登没有回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怪,很怪,“我们都是雇佣兵,都是干得杀人放火赚钱养家的工作,为了完成任务,我们经常把目标身边最亲近的人当成诱饵,然后在周围设置死亡陷阱,只要目标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亲人痛苦,无法忍受亲人的求救,冲进陷阱,他就必死无疑。”
诺丁里文奇的眼睛瞪圆了,“队长你是说,眼前的这棵杀人树,就是在用我们的同伴当诱饵,试图不停诱杀我们?!”
“如果它所有的枝条都缠上去,我们的兄弟早就死了,早就发不出惨叫,更没有办法向我们求救。”
因为激动,奥尔登的身体在不停轻颤,可是他的眼睛里,流淌着的却是一个队长,面对绝对危机,为了保护整支队伍,带领绝大多数人继续生存下去,而拥有的沉静如水。他森然道:“可是当我们冲过来,站在这片能突然炸裂,散发出毒气,或者喷出毒汁的菌子外面的时候,这棵杀人树却没有再继续分泌能融化皮肤和肌肉的汁液,只是不停的绞动,让我们的队员疼得不能惨叫。诺丁,你说,它这种行为,和我们在战场上诱杀目标时,最常使用的‘伏尸打援’战术,是不是如出一辙?!”
呆了,面对眼前的一切,听着奥尔登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所有人都看呆了,听呆了,惊呆了。
“兄弟,”奥尔登站在满地孢菌的地表外端,他望着被食人树缠住的队员,沉声道:“如果我们拼尽一切力量,的确能把你救出来。可是,你应该明白,你现在全身上下,有百分之三十的皮肤,都被树汁融化,还有百分之三十的皮肤,被生生绞裂,你的身体失去了百分之六十皮肤保护,就算我们把你救下来,就算我们把你送回去,最终经过抢救继续活下来,你这一辈子,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你的脸,白天能吓哭小孩,就算想做皮肤移植手术,最高明的外科手术医生,也没有办法在你的身上,再找到一块足够大的完好皮肤。没有皮肤保护,看似无害的空气,都会变成致命杀手,它里面的细菌和病毒,随时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渗透你的皮肤,让你溃烂,让你流脓,让你痛得全身抽搐。你就算是想哭,都因为脸上的伤口无法愈合,而不敢落泪。”
奥尔登问道:“兄弟,告诉我,你是想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方式活下去,还是让我这个队长亲手送你一程,拉着那棵想要吃掉你的食人树一起完蛋?!”
惨叫声,停止了。那个被食人树十几根枝条缠住,短短两分钟时间,就再也找不到半点人样的队员,迎着奥尔登的目光,他虽然痛得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但是在他的脸上扬起的,分明就是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十倍的笑容。
他不怕死,虽然很多人都认为雇佣兵没有荣誉,但是身为“兽人营”突击队的一员,能死在战场上,能死在自己最尊敬的队长手里,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荣誉!
奥尔登轻轻吸着气,低声道:“火焰喷射器。”
一台通过气压,能把火焰喷出五十米的火焰喷射器,送到了奥尔登的手上。看着奥尔登把喷口对准了面前的一切,终于有人忍不住失声叫道:“可是杰克和西瑞还活着啊!”
“砰!”
诺丁里文奇咬着牙,一拳把这个队员重重打倒在地上,“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神经毒素已经渗进了他们全身的血液。他们的心脏是还在跳动,他们从表面上看,是完好无损,但是他们永远也不会再睁开眼睛,他们……已经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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