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音,帐篷已经被达兰台掀开。达兰台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径直端起巴图尔坦桌前的酒杯,一口喝下冷笑道:“想不到,孛儿只斤也会有今天。”
伊勒德指着达兰台,口中“不要喝”并未说出口,达兰台酒已经喝完,只得一屁跌坐在位子上。
巴图尔坦看到伊勒德那一抬手,又欲言又止的样子,立刻反应上来,大吼:“拿解药来!高勒奇在哪,快给我来!”
达兰台见伊勒德面如死灰,又见巴图尔坦紧张的样子,再看看手中的酒杯,立刻意识到了事情不妙,忍不住勃然大怒:“好你个王八羔子,不做点男人的事,净使些女人的小伎俩!嘶~”达兰台还没有说上几句,腹中开始疼痛,果然方才那酒是有问题的。
“可汗,我来了,何事?”高勒奇慌慌张张的被领进了大帐中,看见那样多的眼睛盯着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快给达兰台可汗解毒!”巴图尔坦也顾不上理解,一把将高勒奇拎道了达兰台身边。
高勒奇以最快的速度替达兰台查看,掏出一个药丸给达兰台吃下,又叫人将他抬了出去,跑到巴图尔坦身边耳语了一番,这才跟着出去。
达兰台临出去之前都还在叫骂,直到骂声听不见了,大帐内所有的臣子都开始重新思量,如果跟了这样一位心胸狭隘反复无常的小人,自己又会落得什么样的好下场,众人不禁心中考量。
宝音第一冲出来揪起伊勒德的衣襟吼道:“你这个卑鄙的小人!还不快将解药奉上?不然我杀你全族!”
阿木尔一边拦着宝音,一边劝说道:“伊勒德可汗,要知道达兰台可是夏那日的汗王,您这样公然的谋杀一族的汗王,是想结下永世的仇恨吗?”
族中之人听到二人的话,也开始窃窃私语。
伊勒德惊恐的发现,昨日额尔德木图的窘迫,就是自己今日此刻的形容!
“解药在我祖母的帐篷里,你们叫人去取吧,这药叫月白。”伊勒德面如死灰,他并没有额尔德木图的强大,面对自己明显的劣势,伊勒德并没有如额尔德木图那样隐忍,而是从心里面输给了巴图尔坦。
一个昨日强盛如此的部落,短时间内经历了两次的汗位更迭,终于不堪负荷的倒下了。
“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屠戮族人,但是你需要向我臣服,成为我的附属,从此,海拉苏也罢,孛儿只斤也罢,都是我兀良哈巴图尔坦的天下。”巴图尔坦雄浑有力的声音,穿透了在场的所有之人。
“我满楚古德臣服兀良哈巴图尔坦的引领!”满楚古德宝音骄傲的单膝跪下,将右手靠在左肩上喊出自己的誓言。
“我海那赫也臣服兀良哈巴图尔坦,至死不渝!”海那赫阿木尔也顺势表达了自己的忠诚。虽然阿木尔对巴图尔坦没有宝音那样的忠贞,但他对巴图尔坦的畏惧确实不假,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厉害,也明白这个男人的宽广,只要你不心存二志,定然也能荣华富贵。
盟军的其他首领尚在震惊巴图尔坦抛弃了海拉苏姓氏,紧接着就被宝音和阿木尔的宣誓震惊,而更加震惊的,却是夏那日出来跪下的谋臣巴音的话。
夏那日巴音不紧不慢的走出来,理正了衣冠,给巴图尔坦行了个大礼,规规矩矩的说道:“我夏那日也愿意臣服兀良哈巴图尔坦,生死相随!”
此话一出,无论是孛儿只斤的众成,还是盟军的几位头领,都懵了。若说巴图尔坦与宝音和阿木尔是至交,所有可以同气连枝,可夏那日可是从又草原部落起就有的老部落了,如何就能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一个商户之子。
忍无可忍的孛儿只斤家臣跳出来喊道:“达兰台方才并未有此意,你一个做臣子的,如何就能做的了这样的主?”
巴音抱拳敬天,礼貌有力的回到道:“这是我们老汗王都冷仓留给达兰台可汗的遗言,让我们夏那日追随巴图尔坦可汗的脚步,将幸福和光明带给草原的每一个角落。我所说之话,就是达兰台可汗的意思。”
巴图尔坦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巴音的脸,似乎与其木格有些相似,他暂且将疑惑压下,挥手请宝音,阿木尔还有巴音起来,大声笑道:“天命所归,大势至已。”
伊勒德再也忍不住,跪了下来,哀求道:“你只要保住我的汗王之位,不杀我族人,我孛儿只斤愿意臣服于你兀良哈巴图尔坦的引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