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起胳膊伸了个懒腰。这个懒腰舒展的特别放松,似乎都能听到关节活动时“咔吧咔吧”的声音。
就韩以诺了吧,老老实实安安生生的和这小子过一辈子,其实是一件想起来就觉得相当不错的事情。
严冬棋有点儿想给韩以诺打电话,但是把手机攥在手里又犹豫了起来。
问题是应该怎么说呢?
“以诺啊,我想好了,咱俩不然就在一块儿吧”?要爆点没爆点,要情感没情感,还不如问那小子放假回来要吃酱肘子还是炖猪蹄儿。
“韩以诺,我喜欢你”?操,这不是扯淡呢么?他都一奔三的大老爷们儿了,而且谈话对象还是另一个快要奔三的大老爷们,这种话叫他怎么说得出口,还没说呢自己先被膈应的口吐白沫。
“以诺,不然咱们就不要只当兄弟了吧?”操操操,这他妈又是什么鬼?再没有血缘关系,这种话说出来还是让严冬棋有一种乱/伦的羞耻感。就是把他的口条扒拉下来他也憋不出这么蛋疼得话。
严冬棋越想越痛苦,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然后立马被疼的一蹦,脑袋直接戳到了大路虎的车顶上。
他对着后车镜照了照,左脸青了一大块,嘴角还带着点血迹,紫了一片,隐隐还有要肿起来的迹象。
严冬棋的皮肤白,本来刮擦一下就容易挂彩,更何况是老爸那“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一巴掌。
他对着镜子看得啧啧称奇,觉得他老爸居然已经不显山不露水的牛逼到了抽人一巴掌就能营造出相当于抽了十好几掌悲壮画面的程度了。
然后他就打消了给韩以诺直接说这件事儿的想法,不管他怎么说,估计韩以诺肯定也是二话不说一路畅通无阻的飞回来要见到他本人。要是看到他这么五颜六色的脸,解释起来又是一番功夫。
严冬棋看了下时间,估计那小子也到了晚饭时间,就清了清嗓子打过去,没响两下就被接了起来。
“哥?”
“嗯,干嘛呢?”严冬棋不自觉得就有点儿紧张。
“正往食堂走呢。怎么啦?”
他又没忍住清了下嗓子:“你这周末回来一趟吧,有点儿事儿跟你说。”严冬棋盘算了一下,到了周末脸上那点儿青应该就能消得下去了。
韩以诺答应的很爽快:“成,我也琢磨着这段时间回去一趟呢。就礼拜五吧,我订下午的票回去。”
本来严冬棋打算给韩以诺做点儿好吃的,但是票定的挺匆忙,回来估计就得往九点跑。他无奈之下只好随便熬了点银耳百合汤,一边盯着灶头发呆一边盘算着韩以诺回来怎么跟他说。
还没发几分钟的呆电话就响了,严冬棋以为是韩以诺下高铁了,结果摸出手机就皱起了眉头。
“东”那边的经理。
他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经理慌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板。那个兴哥,带了一大堆人过来,毛手毛脚的,说是要见你呢,怎么办?”
严冬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怎么说?”
“没怎么说,就是要见你,十好几个人跟在后面,砸了几瓶酒了都。”
他暗骂了一声,果然老狗急了都得跳墙,这么长时间的拉锯战估计把那个老不死的耐心都磨光了。严冬棋很快镇定下来:“你给派出所打电话,让多叫一点人过来。然后给‘西’的经理打电话,他们离得最近,叫他把速度把店里的安保人员都叫过来,我现在就过去。”
严冬棋在厨房里转了两圈,“啧”了一声,伸手把火关掉,给韩以诺留了张便条就往东赶过去。
甫一进门就看到兴哥大大咧咧的坐在店里正中间的沙发上,特别装逼的叼着根雪茄,见到严冬棋的时候招了招手,眯着眼笑了起来:“小严来了,快来坐快来坐。”
严冬棋不动声色的瞟了瞟周围的情况,椅子翻了几个,地上有点儿玻璃瓶渣滓,好像还打坏了吧台跟前的一盏水晶灯。
“兴哥来了也不说打个招呼。”严冬棋皮笑肉不笑的走过去,跟对面臃肿的男人象征性的握了握手,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小严你这儿环境不错啊。开了多少年了?”兴哥还是要死不带活的笑得挺亲切,整张大脸都写着“黄鼠狼给鸡拜年”。
严冬棋不卑不亢:“还行吧,开的第一家店难免上心些,开了快十年了。”
“呦,有酒吧能开十年,这不容易啊。生意怎么样啊最近?”兴哥故作惊讶的撑了撑眼睛。
严冬棋心里冷笑了一声,妈的老王八,老子生意好不好你不知道吗,装个求。但是还是很平静的笑了笑:“不怎么样。”
“是么?”对面男人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开口,“小严,我也懒得跟你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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