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以后,他只能把她存放在心里,守着这一丝生气,在艾托瓦莱庄园孤独终老。这应该是他能想象得到的最后的结局。
明耀理清了思路,又躺了下去。他跟她争执也没有用,如果他不睡上半夜,她下半夜肯定也不会睡。
梁景辰看着他一声不响地躺下去,想要问他为什么知道明澈会来救他们?最终还是没问。
最后一天的戏,明澈生病,在车上睡着了,应该没有看到她被人擒住。应该不知道她是怎么被困在这个小木屋里才对。但明耀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问题,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明澈拍完戏,回到艾托瓦莱庄园就生病了。他昏睡中,做梦的时候叫了‘明辰快跑’。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可这个梦,让我想起小时候在明家的时候。如果我们还能离开这里,你只要记得在明家的那些人就行。可以把我剔除了……”
“明耀!”梁景辰眼泪突然崩了出来,心又像被刀割一样,疼痛难忍。
他们有缘无份,他不想跟她做家人,是不是就只能做陌生人?
这样的事实,让她痛苦得心都要碎掉。
明家给了她家人的温暖,明澈从小做梦,叫的最多的也是她的名字。可明澈一直开玩笑说,她小时候做梦,最爱叫的是明耀的名字。
“明耀,你不是我哥哥,我不要你做我哥哥……”这句话,她做梦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说过,她现在已经无法确认。
可现在,她却又有了这样的奢望。她说不出口。从他说话的语气里,那么颓唐无力,连看都不像看着她,是不是她带给他的就是无尽的痛苦?
如果是这样,他们似乎只能江湖不再见。
梁景辰视线越来越模糊。
沙发上的人不知道何时又坐了起来,大概意识到她在哭,起身,从桌面上抽了纸巾,递给她,又回到沙发上。
“别哭了,又没人死。没什么大不了。在这个世界上,谁没有了谁,都能活下去。我父母离开的时候,我以为天塌下来了,现在不照样活得好好的?你不用高估你自己的影响力,我也不会再受你的影响。以后你自己注意安全,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有下一次。我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凑巧。”
明耀的声音很平和,梁景辰看着他,他的表情同样那么宁和。
“你是要跟我永远划清界限吗?为什么一定这样?”梁景辰声音不稳,眼泪同样不停地掉落下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痛苦,像亲人离别之前的告别。
爷爷健在,父母健在,其他的老人,她生下来就没见过。现在竟然是他带给她样生离死别一样的痛苦。就像他们以后再也不能见面了一样。
“《圣经》上说,‘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也是一样。你已经有人陪你同行,我没有存在的空间……”
“你能不能不说了?一定要这么残忍吗?”梁景辰打断了他的话。
“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么残忍!”明耀笃定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