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亏欠,不论怎么对她好,都还不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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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景将军托了随侍来传话说,要到明日午后方能回府。
诰命夫人并不意外,毕竟儿子一身的公务,忙得不可开交,便吩咐管家锁好门户,然后打算去看看田雅静。
大夫已经来过了,说小姐只是受到跌倒的惊吓,没有大碍,喝几帖安心养神的汤药便好了。
得到这样的答复,诰命夫人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进了棚屋,烛光通明,花香宜人,宛如室内一般温暖舒适,田雅静侧身躺在一张贵妃塌上,面朝着里。
诰命夫人怕打扰她休息,正要准备自己就寝,却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田雅静爬起身来。
“干娘。”
“好生躺着吧。”诰命夫人来到榻边,温柔地劝慰着,“大夫说了,你得要静养。”
“我没摔着。”田雅静突然坦白道,“只是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是怎么了?”诰命夫人一脸的不明白,“地震那会儿,也不见你这般地……。”
“嗬……”田雅静似是冷笑了一声,接着,她深吸着气道,“这比地震还要惊着女儿的心啊,将军他……皇上他……”
“这关皇上和将军什么事?”诰命夫人越发糊涂了,“女儿啊,你快把话说明白,别让你娘干着急啊。”
“他们……是一对儿。”田雅静语气幽怨地说。
“什么对儿?”诰命夫人似乎还没听懂。
“就是一对儿,相好的意思。”田雅静强忍着泪,静静地说,“女儿今日瞧见他们了,在侍卫房里偷、情……”
“——啪!”
一个极为响亮的耳光让诰命夫人和田雅静都愣住了。
尤其是诰命夫人,举着那*辣的右手,面色苍白,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人!打得还是平日里最为疼爱的干女儿。
田雅静抬起头,脸上浮着明显的指痕,诰命夫人心疼不已,想要伸手去抚摸,却又停住了。
“不准你乱说,污蔑圣上,这是大逆不道!你想要被诛九族吗?!”诰命夫人握住自己的手指,用力地绞紧着,没再看田雅静的脸。
“干娘……!”田雅静却站起来,拉着诰命夫人的手臂,“你知道女儿,从不会乱说……”
“够了!”诰命夫人甩开田雅静的手,“我看你今天是摔懵了头,才胡言乱语的,你休息吧。”
“干娘!”
“我要去佛堂念会儿经,此事不要再提。”诰命夫人一扯衣袖赶紧地走了,生怕再从田雅静的嘴里,听到有关霆瑞和皇上的秽语污言。
田雅静却不死心,她特意告诉诰命夫人,是因为只有夫人才能阻止皇上与景将军之间不轨的往来。
只要夫人极力反对并且以死相逼的话,将军就一定会从泥潭中脱身的,他们不都说皇上是一位仁爱之君吗?
皇上会成全她和景将军的,只要夫人愿意出面!
田雅静就等在棚屋里,希望能再与诰命夫人谈一谈,可是夫人直到天亮都没出现。
快到午时,家里都忙乎开了,因为景将军会回府来。
田雅静冷静地梳妆打扮,却是在等待一场狂风暴雨的到来!
终于景将军回来了,下人们忙着张罗午饭,因没有余震了,大家都开心地说可以搬回屋子里去住了。
诰命夫人从屋里出来,与景将军说了会儿话,田雅静紧张得浑身绷直,她站在廊下偷听,但他们讲来讲去,无非都是一些平日里惯常问到的,比如夫人让将军注意身子,别累坏了。
将军则说,知道,但午后还得回宫里去。
接下来,诰命夫人也没什么话了,只是点点头,景将军便搀扶着她,一同去用饭了。
什么事也没发生,诰命夫人连质问景将军一声都没有,要知道成为娈、臣是多么丢脸的一件事!
田雅静不懂,若她是景霆瑞的母亲,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哪怕闹得人尽皆知,也不能让皇上和将军在一起!
看着他们母子渐渐走远,田雅静的心头一次凉透了,当初诰命夫人没能撮合她与将军,她就已经失望了一次。
现在她越发明白到,景将军毕竟是夫人的亲生儿子,她舍不得他受半点苦,却不知道有句话叫做“长痛不如短痛”啊。
皇帝和将军难不成还有幸福的将来?
迟早有一日,皇上是会厌弃将军的,到那个时候,这景将军府的上上下下不一样是死路一条?
皇上再宽容大度,也不会让“污点”存活于世。
田雅静慢慢绞着手里的锦帕,她觉得这世上任何人都靠不住,除了她自己……可是,要怎么做才能与皇上争抢同一个人呢?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田雅静愁眉不展,幽幽地叹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