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少,都具有各种各样的缺陷,只是他是个极其倒霉的,他占全了。他的命运长得如此周全,天生就该摆在茶余饭后给人调剂生活,于是越来越自闭敏感,他自己不喜欢自己,宋长安后来也不喜欢他了,这不怪任何人。
刹那啊,那就是一辈子。很快的……真的很快。
赵学军喜欢在教室透过窗户看白杨树,现在又多了个乐趣,透过窗户看那群少年踢足球。当然,他不是爱谁或者是放不下谁。两辈子,合起来五十多岁了,与那个人在一起也二十多年了。他腻歪……很卑鄙的腻歪,并否决了很多事儿。
包括那辈子最最美好的时段,也就是现在这个年级吧。清秀,纯白,鲜活,无知,无邪,无能。天真,幼稚,傻蛋……小城市的憨厚娃儿,一眼看到俊秀漂亮,神采飞扬,什么都知道的宋长安,顿时不知道世界上再有自己。每天里,足球场,教室,没完没了的心跳加剧的跟着偷窥,一天不见,就觉得想得慌,被自己的念头,吓得在被窝里哭。觉得一辈子都完了……一直到某一天,宋长安发现了自己那档子所谓的卑微念头……他就像个神,给赵学军的人生做了记号。
赵学军发誓,此生一个人活。
他不会再给予任何人走近他情感生活的权利。
这不是属于伤心到顶点的誓言,这只是他自我保护的方式,这样最好,一个人,自己爱自己,爱家人,爱世界。这三种爱如果能全部实现,也是非常繁忙的。他是一个有理想,有目的,有作为的有爱的人。他为此很是骄傲……
放学后,赵学军坐在学校门口对面的小卖铺的椅子上,吃膨化雪糕,顺便等自己二哥。
“我要陪我奶,我要陪我妈,我要去干爹家,我要去买书,我回去喂兔子,我要给我哥借资料!”闵顺咋咋呼呼着过来,将一个手臂搭在赵学军肩膀上亲昵的问他:“你就说吧,今天在找点什么理由打发我?”
“我在吃冰棍。”赵学军继续舔。
“吃完呢?”闵顺买了一盒烟,毫不在意的蹲在别人的学校门口,张扬的吸烟。路过的被践踏地盘的一中高年级的学生斜眼着,闵顺死皮赖脸的挑衅回去。偶尔遇到狠得学生怒视他,露出准备磕的样子。闵顺就会站起来,伸出两指比个二,狠狠叉到对方眼皮上,将人家的眼皮硬拉下来,再喷人家满脸的烟:“看屁!”
家里做生意,早就对社会了解的闵顺,根本不畏惧学生们。在吓走好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之后,闵顺吐了一口吐沫,继续蹲着。表情更是一副,我好没意思,很寂寞的哀怨表情。
“吃完,就回家陪我奶奶,我妈妈,然后借本书去买点菜去我干爹家。”赵学军就不爱出门。
一些少女从学校门里出来,在仅有的小卖铺买着不多的食品。即便如此,还是叽叽喳喳当成一件重要的事情在商议。闵顺蹲在地上,吸着烟,偶尔在身边闻闻,就着那股子少女的香气,再美美的吸上口烟。再吐个烟圈,再闻闻。他以为赵学军什么都不会知道,但是赵学军懂的。
赵学兵跟着一群少年从学校推着车子出来,难为他们一辆车能坐六个人,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基本每天在校门口都有上演。
“军军?”赵学兵有些惊讶,很少见到自己家老三这么悠闲的坐在人前。
闵顺抿了烟,老实的站起来:“二哥。”
“顺儿,来找军呢?”赵二倒是挺喜欢闵顺的,他的猛士磁带都是闵顺进贡的。
“恩,逃学了,就早早的来了。”闵顺很坦然的汇报。
赵学兵给了他一个脑崩儿:“晚上早点家去,别叫你妈急,多帮家里的忙,你家就你一个,都那么大了,还是不懂事。”
“哎,知道。”闵顺的态度就像一只小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