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太乖了,乖得有点不正常。”
温弘深深地蹙起了眉头。这天中午,他没有在公司用餐,而是让司机载他回家。
十米长的餐桌上,就只有承光一个人孤零零地吃着午饭。他一勺又一勺地挖着米饭往嘴里送去,怀里还抱着那只粉色的嘟嘟猪。
见到温弘,温承光嘻嘻一笑,诉说起了学校的事:“今天陈老师选班干部,没有同学愿意当劳动委员。我就自告奋勇要当劳动委员。爷爷,我很乖吧?”
温弘突然就鼻子酸酸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乖。”
吃完后,承光把用过的碗筷端到厨房,站在小椅子上,拧开水龙头洗了起来。
“承光,这些留给玉婶做就好了。”温弘阻止道。
承光乖顺地回道:“她很忙,我不想麻烦她。”
温弘冲掉他手上的洗洁精泡沫,拿毛巾擦干他的手,把他抱了下来,柔声说:“承光,你老实跟爷爷说,这个家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奶奶她又打你了吗?”养小孩的过程中,不怕孩子闹,最怕孩子把所有话都憋在心中,这样迟早会憋出病来着。
承光摇了摇头,“没有。爷爷的家很漂亮,爷爷家里的人都对我很好。”
温弘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异常,叹息道:“承光,这里也是你的家。”
承光低着头,瘪着嘴,眼睛泛了一圈红,就是不肯再说话。过了好久好久,像是所有积蓄的委屈就此决堤,他放声哭了出来:“妈妈迟早会生小弟弟,生爸爸真正的孩子。我怕我表现的不乖,你们到时就不要我了。我不是这个家真正的孙子,所以我没有资格撒娇。”
温弘在商场滚爬多年,风里来雨里去,早就练就他金刚般的心。可是,在这个厨房,他却是抱着他的亲孙子,老泪纵横。
造孽啊!
晚上,他把小夫妻叫到书房,关于承光的事来了一次促膝长谈。在小夫妻的目瞪口呆中,温弘下了指令,为了承光能够健康成长,夫妻俩不用再要孩子了。
阮清歌打开儿子的房间,他正抱着嘟嘟自言自语。那个小小的身影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孤独?阮清歌陷入深深的自责,她原以为给儿子更好的物质条件和教育环境,儿子就会幸福。可是,好像恰恰相反。
“承光,”阮清歌蹲下身,拉起他的双手,郑重地说,“你听好,妈妈可以没有爸爸,但是不能没有你。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妈妈放在第一位的小宝贝。”
承光缺的是身份认同感和安全感,阮清歌要让他明白,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他可以依靠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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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城剑道馆。
温承光穿着深蓝色上衣和裙裤,双脚一前一后站好,双手握着竹剑的剑柄,举过头顶用力向下砍。
“不对不对。”温锦言过去纠正他的动作,然后让他练习这个基本动作……一百下。
宁南星脱下护具,同情地望着不远处的承光,对着好友说:“悠着点,别摧残祖国花朵。”
温锦言拉着好友坐下来,把近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宁南星拍了拍温锦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承光他的经历非常特别,注定他比别的小朋友都要成熟和敏感。你这个半路爸爸,任重而道远。”
“南星,我怀疑其实我就是他的亲生爸爸。”温锦言想了想,说出了困扰在心中的疑惑。
宁南星震呆了,又听温锦言非常认真地分析着:“一,承光长的和我很像,像极了我小时候的模样。二,我背上有道伤疤,清歌说和那晚占有她的男人完全一样。三,清歌结婚那一天,我应该在苏城。”
“应该?难道你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吗?”宁南星只想对苍天吼一句:妈妈咪呀!
“南星,我不是一直梦到一个女人吗?我怀疑那个女人就是清歌。我应该是缺失了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想不起来。”温锦言懊恼地敲了敲脑袋瓜,怎么偏偏是这段记忆!
宁南星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轻声提着建议:“要不要做下亲子鉴定?”
温锦言置若罔闻,他将十指深深地插|入头发中,声音不可抑止地在发颤:“要是我真是那个人渣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他们母子俩?清歌她一定不会原谅我的,说不定她还会和我离婚!”
宁南星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他。